的大宅院,再看这栋小宅子,何氏脸色黑透。嫉恨得面容扭曲:寄人篱下低人一头的日子,怎么过?!忍不住就要给丈夫上眼药,却让儿子及时拦住了。
白瑾笑道:“爹,娘。这幢院子比咱们在南京的宅子不小呢!”
练绍达一怔,脸上就有了点儿笑意。挥手道:“杵这儿干什么?吃雪子么?”
练绍荣毕竟照顾这个弟弟。小院装修简单实在,家具俱备,连厚实的棉花被褥都塞满了箱笼,厨房里堆满了柴和炭。主院的几间屋子居然都安置了地龙。不仅如此,还给他们寻了户负责打扫屋子姓鲁的老夫妻。待一家三口坐定,地龙也热了起来。饶是何氏也不得不吞回堵在喉咙口的挑拔之言。讪讪的道:“大伯用心了。”
练绍达横了她一眼:“好了,今后这儿就是咱的新家了。”随即又语重心长的对何氏道,“咱两家虽然近,实际也没多少机会碰面。你和苏氏白棠合不来也不必强求,见面客客气气的就行。其余的事,交给我与白瑾筹划。”
何氏忍气吞声的应了。暗想:她也没脸和苏氏争高低了。抢了她的夫君却输给她的儿子。唉,谁让老天不公呢?
一墙之隔的院里,徐三略为参观了新宅,便拉着阿简告辞:“白棠一家子长途迁徙,身心俱疲。让她们好好休息,我们改日再来喝酒。”
阿简不疑有他,只觉徐三想得周到。
魏国公府的府邸自然是也在内城,离白棠家稍有些距离。秦家在香山建书院,内城也少不得要有个落脚之地。三兄弟眼看着又聚在了一块儿,徐三欢喜的同时也满腹忧虑:得保住白棠不让狼叼了去啊!
再说白棠在新宅中简单的用了晚食后,梳洗一番倒头就睡。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屋里头温香软被。白棠睡得踏实,早醒时,精神充沛,神采飞扬。
到了前厅用过早餐,他先招了全宏和沈文澜书房议事。
全宏在京城呆了近一年,早将城里的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
“北京如今,还是个空城。”全宏一句话,就道明了新都的现状。“洪武年前,太祖皇帝就迁了各地的流民至北京充实人口。当时的燕王手下皆是武将,镇守北平居功甚伟。也正因此,咱们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是——无人可用。”
白棠指尖在桌上轻轻滑动,蹙眉不语。
“现在咱们作坊里的几个管事,都是我们千挑万选从头教起。”沈文澜也不禁苦笑,“更别提手艺好的织娘了。这样下去,咱们的织坊根本没法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