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泛酸了。这让他怎么说?史上姚广孝已是少有的长寿之人,但在朱棣迁都前就已去世——也就是说,姚广孝的寿命已经没几个月了!
国师看白棠脸色突变,白眉微皱道:“怎么,老纳命不长久?”不等他回答,又笑道,“我今年已八十有余。哪怕立时死了,也没什舍不下的。”他见白棠双唇紧闭,依旧是防备的姿态,想了想,又道,“今日的谈话,陛下不会知晓。”
白棠迟疑了片刻,忍不住问:“您为何没有怀疑过我师傅的身份?”
姚广孝转着捻珠,不以为然的道:“这话有些不敬,但建文帝确实没那么多的闲情雅致钻研书画雕刻。”
白棠颔首。面对国师咄咄逼人的目光,他没辙的闭了闭眼睛,松口道:“您尽管放心。”
太子与太孙会顺利的继承皇位,自己有生之年或许还能见到土木堡之变,参与一下京都保卫战,但大明王朝还有两百多年可以折腾,所以国师尽管放心。
姚广孝面容舒展:“世上无不散的宴席。”他缓缓闭上眼睛,成入定之势。
白棠深深瞧了他一眼,将他的形容记在心间,躬身告退。
离开禅房时,白棠望着朗朗乾坤,白云如驹,心中不禁感慨万千的涌出句诗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白棠。”徐三蹦到他面前,打量了他一番,笑道,“走吧。”
白棠默默的跟在他身边,走出寺庙时,忍不住唤了他一声:“徐三。”
徐三牵了马,回头望他:“嗯?”
“有件事——”白棠皱着眉,犹豫不定的道,“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
自己的身体是个女人。虽然他这辈子不会嫁人,但如果有个自己不讨厌的、能够保守自己秘密的人,可以时不时的抒缓下欲望,也是件有利于身心健康的好事是不是?白棠厚着脸皮自我安慰。最重要的是,也能让徐三知道,他不是弯的,还是直的。将来娶妻生子,也不会有什么障碍。
只是做男人时许丹龄就没什么贞操的概念,现在做了女人,也别指望他从一而终就是了。
“什么事,说啊!”
徐三笑得桃花眼水波荡漾。白棠不由咽了口口水,臭小子若是女人那该多好!自己即不用被掰弯,还保管能伺候得他如痴如醉!
白棠喃喃着,正要开口,突然皱了下眉,不解的问:“怎么就一匹马?马车呢?”
“马车啊。”徐三耸耸肩,笑得贼忒兮兮,“咱们共坐一骑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