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叹息道:“三岁看到老!他小时候就是个荒唐的。如今大了,没人好好教导,更加不堪——”
不堪?这话潘佑明可不爱听,那是他嫡长子!从小聪慧过人,哪怕就是做个普通农夫也能做成地主的嫡长子!
“娘。莫忘记他外祖的本事——”
“罪臣的名字,就不要提了。”老夫人面色刹时阴冷。当年被段家连累的惊恐忧惧,至今还时时萦绕心间。
“即如此,”潘佑明起身告辞,“儿子公务繁忙,暂且告退。对了,您大概不知道,明楼媳妇为咱家添了个嫡长孙女。”
潘老夫人哼了声,她自然是知道的。一个丫头片子而已。
“他姓段,我家没有姓段的孙女。”
潘佑明仿佛没听见,大步而去。
姜氏在外头等着他,听得几句对话,喜问:“明楼真的生了个闺女?”
“嗯。”潘佑明拉着妻子的手,低笑道,“闺名爱柔。”
姜氏欣慰道:“他也算是儿女双全了。”姜氏是潘老夫人的侄女,秀莲去世三年后,潘佑明奉母命娶她为妻。与聪颖又刚烈的秀莲不同,姜氏的性子温婉如水,既能包容霸道的婆婆,也能让丈夫变作绕指柔。可惜她只生了两个儿子,却极喜欢闺女,所以一听明楼生了女儿,心里就痒得不行。
“都是做爷爷的人了。你就算亲自去见见他,当面解释清楚,也没什么丢人的。”
潘佑明欲言又止,半晌,方长叹一声。他,的确是有愧明楼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摇摇头,望着母亲所在的院子,眼底晦暗不明。
两个月后。
黄河如期泛滥了一回,好在情形尚在控制之中,冲毁的民屋及人畜数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算是险险过关。倒是荆江这回,闹大发了。
“说来也怪。虽然荆江这次淹了几百里的地,损失倒不大。”徐三毫无形象的啃着西瓜,看看白棠斯文的用勺子挖成一块块的放碗里吃,就着他的手就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赞道:“甜!”
白棠嘴角抽了抽,嫌弃的换了把勺子。
“损失不大?是之前预防的事项做得好吧?”
“这事,说来真是——县令的运气好!两月前有个农夫提醒众人说是今年长江要出事儿。慌得大伙儿囤粮的囤粮,搬家的搬家。闹得人心惶惶,气得县令捉了那农夫问责。没想,还真发大水了!”
白棠惊讶的道:“那可是个人才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