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芜也不卖关子:“两个可能。一是许丹龄并无其人,是他瞎编唬弄世人的。”
“可是他一身的本事,从何而来?”
“所以还有个可能,这位师傅的真实身份,见不得光。”雪芜掩扇一笑,“父王觉得,谁比较合适呢?”
汉王心中一个激灵:妙计!
湖北,荆江。
与挟裹着滚滚泥流、叫世人闻风丧胆、令无数帝王将相头痛一辈子的黄河相比,与之齐名的滚滚长江在荆江这块地方,也留下一句血泪之言:千里长江,险在荆江。
段明楼就着颈间挂着的粗布擦了把额头的汗水,从一条泥泞的田地里拎着只篓子踏上田垅。
“爹,爹!”五岁的小娃放下手中的树枝,快步奔向他,“您抓到什么了?”
怜爱的摸了把儿子的发顶,段明楼微笑道:“捉到几条泥鳅,还有只大王八。明晚上给你和娘煮汤喝。”
他检查了儿子在地上默写的几行诗,点头赞道:“不错。”
他脸上虽有笑容,眉间却难掩愁绪。他想着自己刚才爬到高垅处,注视着下方九曲十八弯的水道,汹涌湍急的江水仿佛要跃起般的横冲直撞——今年长江的汛期,就在眼前了!
段小周兴奋的牵着父亲的手往家赶。村子里已是炊烟袅袅,呼儿唤狗此起彼伏,夕阳下一派活泼生动的乡村画卷。
父子俩推开木门,里头是打理得干干净净的方院子,左手是鸡圈,养了个把月的童子鸡正是肉嫩的时候。右手边靠墙根开了一小块地种着排青翠的小葱和几株薄荷。三间的房子虽然不大,却是用青砖砌成,盖着黑瓦片,是村里头少见的好房子。
他的岳母吕氏笑着迎向他:“明楼,回来啦!鸡汤煨好了。娇娇已经吃过了,正在给孩子喂奶呢!”
明楼递了篓子给她道:“明日给娇娇煮泥鳅汤喝。还有只大鳖,您和爹炖了补补身子。”
吕氏欢喜的赞道:“明楼就是厉害!”又接过小周疼爱的道,“走,洗手吃饭去。”
明楼进屋与岳父打了招呼,也洗手换了衣裳,却先进屋看他娘子和新得的闺女。
“我的爱柔呢!”他不尽欢喜的盯着女儿吸吮着妻子的奶水,红润润圆鼓鼓的小脸,胖得连鼻子都平了!
明楼的妻子是岳母家的独养女儿,生下来时,她爹抱着她一口一个娇娇的唤,索性名字便取作娇娇。
段明楼是十多年前随族人迁至此地的外乡人。因他聪明能干肯吃苦,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