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发我,只怕我前程尽毁!”陈麟再接再厉,“我要去南京参加今年的秋闱。母亲与我同去,大概,不会再回此处了。”
女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户籍上并未写明婉娘的身份。”陈麟意味深长的留下了一句话。
女郎愁思难解。一夜辗转未眠。陈家人救她于危难之刻,陈麟又是个秀才。刘氏虽然烦人,但想来也是个好的。否则怎会冒险与她一个不相干的人欺瞒官府?
想到自己为了避难四处辗转,若能得一个身份户藉,省却无数麻烦。但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朝夕相处,她的秘密能隐藏多久?
女郎思量许久,终于还是决定赌一把,跟着陈麟母子连夜迁到了南京城外的村子。开始了她织布养家的日子。
不知为何,女郎明明可以织出更多更好的布,却刻意低调,每月织的布不多不少,够家用即可。遇到陈麟急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她才赶工多织些素绢。
刘氏又气又急,却拿她没法子。女郎可不是婉娘那任由挫磨的脾气,虽然归了自家,但惹恼了她,没半分好处!她索性装起了眼病,家务泰半都交给了婉娘操持。
至于陈麟,耐心极好的慢慢与婉娘接近,讨好与她。终于哄得婉娘对自己交付真心!
回想旧事,陈麟不尽惆怅,抬眸只见婉娘冰冷无情的脸庞再无往日半分柔情,又看到岳父与云鸾淡漠的神态,恍然惊心!
他的前途难道真要断送在这督察院?
“既然卖身契已烧毁,”白棠拂掌笑道,“婉娘的户籍也从陈家迁出来吧!”
陈麟哪敢反对。
丁汝真笑问:“只是婉娘的户籍要迁入何处?”
白棠沉吟时,婉娘已经坚定的写下三字:练白棠!
白棠还没答话,裘安大叫一声:“那怎么行?婉娘她、她以什么身份迁进你家的户藉?于理于法都不合。照我看,应该给婉娘立个女户才对!”
丁汝真点头:“徐三爷所言有理。”
婉娘想了想,含笑同意。
裘安眼珠子一转,盯着刘氏问:“各位大人们,此毒妇该如何处置?”
众人皆是一楞。都察院虽与大理寺、刑部并称三司,但并无定罪判刑的职能。何况刘氏这些内宅阴毒心计,又未伤人性命。他们还真没法处置。
裘安自顾点头道:“国法奈你不得。但家法族规总该有吧?”他逼向陈麟,“此种妇人,若按族规,当如何处置?”
陈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