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安不爽之际,逮着机会的汉王笑道:“是啊裘安。要是父皇送你上战场,老国公夫人还不闹上金殿?何况,你不是在礼部领了差事么?”
裘安厥着嘴拖长声音嘟囔:“礼部……”
皇帝被儿子提醒,扬声问裘安:“你在礼部也呆了三个月。有什么心得?”
汉王侧脸暗笑:这小子在礼部铸印局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杨千骏都拿他没辙。还敢替太子出头,今天就让父皇好好教训你!
不想裘安只呆了一瞬,张口就来:“陛下,我在铸印局虽然是三天撒网两天打渔,但仍是深有感触,陛下对裘安的期许裘安完全明白。”
皇帝哦了声,兴趣昂然的问:“是么?说来听听。”
裘安正色道:“各朝各代,六部皆以吏部为首。但裘安觉得,礼部才是重中之重!”
“哟!”皇帝讶异的与汉王交换了个意外的眼色,“继续。”
裘安瞬间想到的是白棠曾对他说过的那番话,此时款款而谈:“不是因为礼部掌管礼节礼仪、外交之事,也不是因为礼部负责科考,选拔国之栋梁。而是因为‘仁义礼智信’,传承千年流淌于百姓骨血之中。如果礼乐崩坏,君无诚,民无信。后果如何?故,礼部,是站在朝庭的角度,维持君臣父子的关系,君臣稳则朝庭稳,父子稳则国家稳。说穿了,”裘安抬眼小心觑了皇帝一眼,“礼部就是教化百姓,不让百姓造反的作用。”
汉王嘴里“放肆”两个字还没出口,陛下已经大笑了起来,指着裘安的鼻子笑骂:“就凭你,哪有本事体会得这些?说,是谁教你的?杨千骏?”
裘安鼓着腮帮子,闷闷不乐的道:“陛下也太看不起人了!”
“不是朕看不起你。”皇帝的马鞭轻轻一挥,“就你那惫赖性子,没人提点绝对说不出这般透彻的话来。”
徐裘安撇撇嘴,索性认了:“陛下英明。杨大人对裘安也十分照顾。不过这话是白棠与我说的。”
汉王呵了声,练白棠?!
皇帝倒是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毛:“是他?”眼珠子往裘安身上溜了两圈,神情莫名的古怪。
裘安点头:“他见识比我广。”
“你还有脸说!”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直戳他脑门,“堂堂魏国公府的公子,见识还比不上一个平民百姓!”
裘安闷闷不乐:“天生我才必有用。白棠在学识方面是比我强。可是比骑射肯定远不及我!陛下,您别老想着打击我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