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是娘方才太激动,下手重了。你这孩子,你痛怎么也不喊一声哪,心疼死娘了啊!”
白棠瞧够了戏,才笑眯眯的道:“陈老夫人莫急。您瞧瞧,婉娘在我这边住的是独幢小院,吃得不说山珍海味吧,穿的用的,都和我娘、我妹子别无二致。连人,都养好了许多。”
婉娘每月只需织一匹素绢便能领到二两银子的月钱。吃穿用度,都不用自己操心。苏氏喜欢她安静本分,又怜悯她的遭遇,对她日常生活极上心。冬衣暖棉,首饰配件,就没断过。
刘氏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当下笑了笑,道:“婉娘织的布,也给公子带来不少收益。这也是婉娘应得的。”
“陈老夫人这话说得对。”白棠打了个响指。“婉替我家织布,我拿她的布赚钱,再给她发月钱。咱们是签了合同,定了规矩的。您现在说要带她回家,我这边的活计怎么办?我松竹斋的绢本连皇宫的画师都抢着用呢。定单已经排到了年后。陈老夫人,您把婉娘带走,我的损失,谁来赔偿?”
刘氏正为此事郁闷得要死呢!
原以为儿子中了举,取了官家小姐。婉娘已经没了用处,就是一个累赘,所以将她留在了如意坊。也有人传来消息,说婉娘被松竹斋接走了。她装模作样的回如意坊接人,没接到也就罢了。
谁知前几日亲家公寻到儿子,他们方知道松竹斋竟用婉娘织出的布,做出了名燥一时,皇帝亲自点赞、文人争相抢购的绢本!
一张半尺的绢本,外边已经叫价到五两银子!当初婉娘一匹布才多少钱?!练白棠这小子,年纪轻轻,太能算计!
如果婉娘还在自个儿身边,她赚的银子可不都是自己的?李家虽说是个四品官员,但油水也不多。她媳妇紧紧把着银子用度,她手里能使唤的钱,还不如从前呢。
亲家公说了,婉娘这么好的手艺,留在松竹斋太可惜。如果能接她回来,凭婉娘的本事,在织坊里做个大掌事,轻而易举。
织纺里头的大掌事,每个月能有二十两的月银。年底,还有分成!
刘氏的心立即热络起来。跟儿子商量后,便有了今日的松竹斋之行。
只是她一上来就抱着婉娘痛哭,一口一个心肝,一句连一句的跟娘回家,咱们再也不分开了,弄得松竹斋倒象是拐了女儿的恶人般,引来无数围观。
“练公子说得有理。”刘氏鼻尖一红,竟似又要哭的样子。“只是我实在不忍与女儿分开,也不忍心她再受这苦,哪怕要赔银子,您开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