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哭得很有层次,很立体,很透彻。他先是不知不觉地流泪,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哭了之后,才总算有了点轻微的声音,呜咽呜咽的,哽在嗓子里,哭得出却哭不响,等到后来终于能哭出正常的声音了,却又死咬着牙不肯出声。一个大男人,凄惨成这副模样,看得秦风这个旁观者都有点于心不忍。
秦风给王安递着纸巾,友情提示道:“舅舅,他们全都在看你。”
不知何时,店里的人已经在桌边围了一圈。
“阿安,你怎么了啊?”王艳梅担心地问道。
王安不回答,拿起一整卷的纸巾,很不节约地放在鼻子下面,擤出一大坨鼻涕。
秦风眉头一皱,情不自禁地在潜意识里算了一笔账。
一卷廉价纸巾进价2元,王安这一下,就擤掉了1块,好浪费……
王安哭了半天,等天台上的声音渐渐弱下来,这才回了二楼房间。
晚饭的时候,王安也没有下来吃,饭是王艳梅给他送上去的。
“都不成人形了……”王艳梅下来后对秦风道。
秦风也没办法,叹了口气,沉声道:“让舅舅一个人安静会儿吧,估计是想起什么天大的伤心事了。”
“刚才一个小时前还好端端的,再说想起伤心事,也不至于哭得这么昏天黑地的吧?”王艳梅道。
苏糖忽然福灵心至,插嘴道:“会不会是刚才遇上什么人了?比方说大学女朋友什么的?”
秦风转头看看王艳梅。
王艳梅狠一拍桌:“刚才有个客人,和他大学里的女朋友五官还真是挺像,不过脸要大很多,还抱了个孩子。该不会真的是阿安的初恋女朋友吧?”
“生了孩子变胖很正常啊。”秦风道。
“诶!我说对了!”苏糖一脸高兴,天晓得她的关注点到底在什么地方。
而王艳梅更扯,这时候居然摸了摸自己的脸,装作懵懂的样子:“我生了阿蜜这么久,也没有变胖啊……”
“妈,你就别自恋了。”苏糖一语戳破。
王艳梅回给她一个不爽的眼神。
秦风揉了揉额头,这对母女偶尔活宝起来,也让人受不了啊……
……
秦风把安慰王安的活暂时放到了一边。
毕竟心灵上的创伤,随时都能修补。说到底,就是让个别贱|人停止矫情。但生意不一样,你敢停一天,客人表示可以理解,你要是停一个星期,呵呵,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