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低估了王安的无聊程度,或者说是一个失败者渴求得到认可的心。
反正不管是哪种说法,总之结果就是——王安来得很早。
早上10点半,秦风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很有一种弄死王安而后快的冲动。但想了想,又觉得王安可怜,于是挣扎着,还是爬了起来。
亏得秦风前些日子已经习惯了每天只睡不到6个小时的生活,起床后洗漱一番,精神倒是还勉强凑合。从冰箱里取出昨晚的剩饭,一边给自己煮稀饭,秦风就一边听王安站在边上,跟作报告似的滔滔不绝。
秦风没怎么注意听,因为王安给他讲的是时代发展趋势。
这让秦风不由觉得王安此时的表现,特别像个智力残障人士。
潦草地就着老干妈吃过早饭,秦风就让王安跟着他上了二楼。
二楼的露天天台上,秦风这些天又搬了张矮几和矮凳上来,早上气温还不算高的时候,坐在这里俯瞰十八中的破烂泥泞操场,别有一番风味。
今天十八中期末考,学校显得特别安静。
王安坐下来后,秦风不给他说废话的机会,直奔主题道:“舅舅,你昨天给我写的那个活动,具体打算怎么做?”
王安对秦风只提活动却不提他前面辛辛苦苦写的《后巷油炸烧烤店未来3年发展纲要》感到十分不愉快,他摆摆手,一副要教书育人的架势道:“小风,活动是小事,我们要看长远,看大局,看未来!”
秦风笑脸一收,“这些我不想听,我就想听你说说现在。”
“你这个孩子,真是不懂道理。”王安嘴贱地摇着头,再一看秦风已然面无表情,连忙又改口道,“行行行,讲活动讲活动,唉……”话里话外,显然还是对不能在秦风面前指点江山感到耿耿于怀。
秦风倒是笑了。
对付王安这种骨子里自大又自恋的家伙,就是不能给他好脸色,这厮说白了就是一个贱字。
“什么叫活动?”王安起手式就冲着演讲的套路去,“活动活动,顾名思义,既要活,又要动。什么叫‘活’?有人参与才叫‘活’;什么叫‘动’?能根据形势变化而变化才叫‘动’!你之前搞的那个活动,既没有给人参与感,也根本做不到因势利导地变化,所以你那个活动才会没市场。客人懒得陪你玩嘛!”
秦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得到秦风的肯定,王安咧了咧嘴——那是一种明明想笑但又想装作不在乎的诡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