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 萧诩! 齐王世子瞳孔骤然收缩,目中闪出彻骨的恨意。 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夫妻两人。 有些人,便是分别再久,重逢时也不会有半点陌生。熟悉得一如昨日,仿佛这几年分别的时光从未有过。 譬如顾莞宁萧诩于齐王世子! 譬如齐王世子于萧诩顾莞宁! 齐王世子只一个人,目光再锐利怨毒,也不及夫妻两人。 萧诩冷冷地看着齐王世子。 顾莞宁同样冷然看着他。 六目对视间,明明一言未发,却又似流淌过千言万语。 空气凝滞,仿佛停止了流动,沉闷得几乎令人窒息。 齐王世子被铁链牢牢束缚,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便连起身也无可能。倒也无需担心他会骤起伤人。 小贵子悄然无声地领着内侍们退了出去。 紧接着是顾柏领着顾家暗卫们退了出去。 再接着是琳琅玲珑等人。 …… 偌大的福宁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萧诩一身龙袍,因在病中,俊脸略显苍白,却无损俊美的容颜和身为君子的卓然气度。 顾莞宁穿着正红色的宫装,美丽明媚,风华夺人。 而齐王世子,狼狈至极地被铁链捆缚,躺在地上。发丝凌乱,衣物脏污,全身散发着难闻的异味。 只是,他生性高傲,哪怕是到了此时此刻,也不肯低头求饶,更不肯露出穷途末路的丧家之犬模样。 齐王世子如寒冰一样的英俊脸孔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声音沙哑低沉的张了口:“真未想到,我竟有重回宫中的一日。萧诩,中巫术的滋味如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却束手无策,只能等死。这种感觉,一定很深刻很美妙吧!” 薄薄的嘴唇勾出肆意的冷笑。 然后,那一抹冷笑迅速扬开,化为张扬自得的狂笑。 萧诩眉间未动,淡淡说道:“萧睿,弃祖背宗的感觉如何?” 短短几个字,如尖锐的细刺,深深地扎入齐王世子的胸膛。 齐王世子笑声一顿,目中闪出疯狂的恨意:“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无奈。我若不投靠吐蕃,便无容身之地。我要为父王和二弟复仇,便只能借助吐蕃人之力……除了这么做,我别无选择!” 好一个别无选择! 萧诩目中闪过怒意,冷冷说道:“皇祖父在天有灵,听到你这般自辨,也会因你羞惭得无地自容!” “争夺皇位,是我们萧家子孙之争。成王败寇,赢者权掌天下,败者万劫不复。” “当日若是三皇叔夺了皇位,我萧诩饮恨败北,奔赴黄泉也罢。既是我胜了,死的当然是他们两个。” “所谓复仇二字,本就可笑之极。更遑论投靠他国,帮助蛮人来攻打大秦。” “这两年来,死在边关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