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陪着太夫人在内堂闲话。 萧诩则坐在正堂里,和顾海等人说话。 今日前来赴酒宴的,大多是朝中重臣,和天子每日相见,十分熟络。也都清楚萧诩温和近人的脾气,在最初的错愕之后,很快便恢复镇定。 萧诩目光一扫,随口笑问:“奇怪,今日李尚书为何没来?莫非三叔忘了给李尚书送请帖?” 顾海目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笑道:“请帖三日前便送到李府。可惜李尚书昨日偶感风寒,身体欠佳,不能亲自登门。特意命人送了厚礼来。” 王阁老崔阁老迅速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李尚书也够小心眼的。输便输了,今日故意不来,摆明了是有意为之,岂不让人看了笑话? 如果李尚书知道帝后都来了定北侯府,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坐在角落里的方舅爷显然是最紧张的一个。 此时已是七月,天气还有几分燥热,正堂里放置了冰盆,颇为凉快。方舅爷额上却渗出不少汗珠。 他只是一个五品京官,除了半月一次的大朝会之外,从无机会和天子这般近距离地接触过。 众人看在眼底,心中暗笑不已。 站在一旁的顾谨礼倒是心疼自己的舅舅兼未来岳父,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凑了过去,为方舅爷倒了一杯茶,飞速低语一句:“舅舅不用慌。” 方舅爷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冲顾谨礼略一点头。 顾谨礼咧嘴一笑,若无其事地站直了身体。 萧诩早已将顾谨礼的小动作看在眼底,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个顾谨礼,看着率直不拘,实则心思细密十分体贴。有这样一个女婿,也是方家的福气。 …… 午宴过后,萧诩特意来向太夫人辞别:“阿宁留在府中住两日,陪一陪祖母。我便先回宫了。” 太夫人今日心情极佳,眼角眉梢俱是笑意,闻言立刻道:“老身恭送皇上。” 萧诩不乐意了:“祖母偏心,阿宁是祖母孙女,我是祖母的孙女婿。我要走,祖母一点不舍之情都没有。” 论哄人,谁人能及萧诩? 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是是是,确实是祖母的不是。你也随着阿宁一起住上几日,让祖母尽一尽长辈的笑意。” 说笑几句后,萧诩又看向顾莞宁,目中露出依依不舍:“阿宁,过几日就回宫。” 接下来未出口的话显而易见。 可别一住下就舍不得回宫。 成亲数年,也算老夫老妻了,还这般黏糊,也着实少见。 众人露出会心的笑意。 顾莞宁脸颊微热,神情倒是颇为镇定,点了点头:“我住五日就回宫。” …… 宾客亲朋皆散去。 顾莞华姚若竹都舍不得走,一人拉着顾莞宁的一只手。顾莞华笑叹道:“你这一回来,我们姐妹几个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