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歹毒!” 太子妃满脸怒色,目光如刀锋:“麒哥儿才一岁多,连话还说不完整。你怎能对一个无辜稚儿下如此狠手!” 益阳脸上火辣辣地,泪珠在眼中打转。 透过迷蒙的泪眼,她看到满脸愤怒的太子妃,看到一脸冷然的顾莞宁,心中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愤怒如火山一般汹涌而起。 麒哥儿无辜,难道她就不无辜吗? 于侧妃被毒酒赐死后,兄长萧启也没了往日的风光,父王对她们兄妹不闻不问。往日的宠爱风光,转眼成了过眼云烟。 一夕之间,她从人人追捧的尊贵郡主,变成了丧母之庶女,无人问津。妹妹丹阳还小,感受远不如她深刻。这其中的巨大落差,足以将一个少女逼疯。 在她的心里,顾莞宁是害死生母于侧妃的仇敌,太子妃则是同谋。 可恨她人小力微,又失了父王这座靠山,别说报仇雪恨,在府中的生活都是憋憋屈屈颇为难熬。她不得不低下头,试着卑微讨好太子妃和顾莞宁。 太子妃没有过分为难她,顾莞宁也从未将她放在眼底。 她不但没释然,那把仇恨之火反而燃烧得更旺盛。 今天的举动,既是一时冲动鬼迷心窍,也是被压抑得太过的缘故。 “我只是和三弟嬉闹,绝无害他之意。”益阳郡主忍着脸上的刺痛和羞辱,一口咬定了是姐弟之间的玩闹。 太子妃冷冷说道:“人证摆在眼前,任凭你再抵赖也无用。现在府中宾客众多,我暂且不发落你。一切交由你父王做决定。” 说完,便命人将益阳郡主和两个嬷嬷及宫女都关押起来。 益阳郡主费力挣扎,口中胡乱叫嚷:“快些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这样对我……呜呜呜呜!” 一块帕子塞进了她的口中,她再挣扎也无用,被两个身高力壮面无表情的嬷嬷拖了下去。 太子妃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用力地深呼吸,双手用力握成拳,然后又缓缓松开。 “母妃,今日之事,事出突然,怪不得任何人。”顾莞宁轻声安抚道:“谁也没想到益阳会突然生出歹意,伤了麒哥儿。” 正因为益阳是临时起意,所以她也毫无防备。 太子妃脸上满是自责:“到底是我没照顾好麒哥儿。” “哥哥,哥哥在哪儿?”麟哥儿跌跌撞撞地迈步,口齿倒是颇为清楚。 太子妃心如刀割,俯下身子,抱起麟哥儿:“哥哥出去玩了,一会儿就回来。” 麟哥儿摆动着小手,闹腾起来:“我也去玩。” 郑环儿用手捂着嘴,泪水哗哗流了下来。 …… 出了这桩意外,太子妃心情恶劣,顾莞宁也没了说笑的兴致,心里沉甸甸的。 婆媳两个强自镇定,应酬招呼府里的女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