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顾莞宁已经出嫁,忙又改了口:“奴婢给太孙妃请安。”
顾莞宁随意地嗯了一声,领着太孙往里走。
守在沈氏门外的碧彤,也未料到顾莞宁会和太孙一起前来,行了礼之后,大着胆子说道:“奴婢先进去禀告夫人一声吧!”
沈氏现在这副尊荣模样,实在不宜见人。更何况,还是太孙亲自前来。怎么着也得“提点”一二再开门,不然,真怕吓到太孙。
顾莞宁淡淡说道:“不用通禀,直接开门吧!”
在知道一切的太孙面前,没有遮掩的必要。
碧彤还想说什么,在看到顾莞宁淡漠沉凝的俏脸后,自动销声匿迹,很快拿出钥匙开了门。不等顾莞宁吩咐,又退了下去。
顾莞宁站在门前,神色很自然地冷了下来。
太孙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暗暗后悔。
沈氏是顾莞宁心里的伤疤,也是她痛苦的来源。他这样坚持来见沈氏,和逼她又有何两样?
“阿宁,我们不进去了。”太孙歉然低语:“刚才是我不好,硬是让你到这儿来”
顾莞宁没有吭声,伸手推开门。
门一开,一股异样的怪味迎面扑来。
沉闷中混合着浓烈诡异的香气,令人呼吸一窒。
坐在梳妆镜前梳妆的沈氏,头也未回:“碧彤,让人再送两盒香粉来。”
说了两遍,身后一直没有回应。沈氏颇有些气恼,霍然转过头来:“我的吩咐你也敢不听”
在看清来人之后,剩余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母女两个已经许久未见。
就连出嫁,顾莞宁也未曾告诉她,倒是太夫人来过一回。毫无防备的沈氏,万万没料到,顾莞宁会忽然前来。
还是携着新婚夫婿一起前来。
母女两个四目相对,无言对峙了片刻。
顾莞宁目光冷然。
沈氏在这样的目光前,总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先行移开视线,正好又和太孙四目相对。
太孙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些奇异。
沈氏定定心神,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妾身沈氏,见过太孙殿下。”
被关了一年多,如今的沈氏早已不复昔日的美貌优雅,浓妆艳抹,也无法掩饰面容的枯瘦苍白。偏偏还竭力表现出定北侯夫人的风范气度来,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太孙神色未变,淡淡说道:“夫人请起。”
竟未以晚辈礼节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