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笑道:“生我者母妃,知我者阿宁也。”
顾莞宁笑着白了他一眼:“整日里油嘴滑舌。”
此事太过要紧,牵扯到两条人命,顾莞宁无心说笑,很快又说回正题:“你是否暗中有了部署?”
太孙点点头,在顾莞宁耳边低语数句:“……到时候少不得又要你陪我一起唱一出好戏了。”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敏感的耳际,既痒又酥麻。
顾莞宁耳尖又红了,故作镇定地应道:“我身为太孙妃,理当和殿下同进共退。”
这副别扭的样子,真是越看越觉得可爱。
太孙眼中漾起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
傍晚时分,李公公将元祐帝的墨宝送到了梧桐居。
元祐帝的字写得确实好,装裱之后,更添了几分贵不可言的气派。
衡阳郡主特意赶来欣赏一番,羡慕不已地说道:“大嫂真是好运道。皇祖父还从未赏赐过墨宝给谁呢!”
巾帼不让须眉!
对一个女子来说,这可是至高的赞誉。又是出自元祐帝的口中。今日过后,整个京城再无人敢小觑顾莞宁。
顾莞宁也没谦虚,笑着说道:“皇祖父对我这个孙媳颇为青睐。我确实有几分运气。”
衡阳郡主看着一脸自信神采奕奕的顾莞宁,心中涌起无限羡慕。
她虽身为郡主,在府中却不算得宠。平日里说话行事颇为谨慎仔细。在自信恣意的顾莞宁面前,隐隐有些自惭形秽自愧不如的黯然。
很快,安平郡王也来了。
安平郡王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大哥”“大嫂”:“皇祖父的墨宝送来了,我特地来欣赏。益阳本也想过来,可惜禁足令还没解。只能等以后再来了。”
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有这等城府,委实令人心惊。
太孙笑容淡淡:“益阳对阿宁颇有成见,一张口就是怨怼指责冷言冷语。既是如此,以后姑嫂两个还是少见为好。免得闹腾起来,恶言恶语,彼此难看。”
安平郡王:“……”
那个宽厚温和温言软语的萧诩哪儿去了?
现在一张口竟这般犀利直接!
安平郡王表情僵硬了一瞬,很快又笑道:“大哥说的是。益阳年轻气盛,说话确实有冒犯唐突大嫂之处。我今日也特地数落过她了。以后她若是还这样,大哥大嫂只管教训她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