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莲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鼻音重重地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没有姑姑撑腰,我还能怎么办。” 今天她倒是勇敢主动了一回,可顾谨行根本不解风情,对她冷冷淡淡一意保持距离。亲近不成,反倒成了自取其辱。 想到这些,吴莲香的眼里又泛出了水光。 白兰低声问道:“小姐难道甘心就这么回吴家去?” 吴莲香吸了吸鼻子:“我当然不甘心。可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做主的。姑姑要送我回去,难道我能赖着不走吗?” 白兰目光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压得更低了:“小姐性子也太耿直了。既是不甘心,不想回吴家,总能想出法子的。” 想什么法子能留下? 吴莲香怔怔地看着贴身丫鬟,头脑一时没转过弯来:“白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屋子里也没别人,主仆两个说话也不必拐弯抹角的。 白兰眼珠转了转,在吴莲香耳边低语数句。 吴莲香听得倒抽一口凉气,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以!我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姑姑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姑奶奶生气是免不了的。”白兰低声道:“不过,小姐到底是姑奶奶的娘家侄女,姑奶奶再生气也不会不管小姐的。” “想留在顾家,想做侯府的长孙媳,小姐总得狠下心肠冒些风险。” 吴莲香神色变幻不定。 白兰又接着说道:“二房不知出了什么事,连四少爷都被送出府了。现在太夫人对大少爷的亲事这般上心,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小姐看不出来吗?” 吴莲香怔怔了片刻,喃喃低语:“太夫人想让长房继承家业,谨行表哥是长房长子,日后定北侯的爵位自然也是要传给谨行表哥的。” “十有八九是这么回事。”白兰巧舌如簧,竭力怂恿:“小姐若是嫁给大少爷,以后可就是侯府的女主人了。” 吴莲香听的怦然心动。 在侯府里住了几年,她早已习惯了侯府里的生活。家道中落的吴家,根本无法和顾家相提并论。 如果回了吴家,以后最多就是嫁到一个普通官宦的家中做儿媳。到哪里去寻顾家这样的门第?又到哪里去寻像顾谨行这样的少年郎? 到底该不该孤注一掷铤而走险? 白兰见吴莲香皱眉不语,也不再多言,低下头,唇角微微扬了一扬。 …… 吴莲香辗转难眠一夜未睡,隔日,便称了病,没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点小事并未惹来众人的注意。 吴氏听闻吴莲香病了,打发人去请了谢大夫。 谢大夫给吴莲香看诊后,开了副清火的药方,委婉地对吴氏说道:“表小姐大抵是忧思过度,所以才觉得疲累不适。” 吴氏也不是傻瓜,稍微一思忖,便猜出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