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皱纹也愈发明显。既苍老又憔悴。 顾莞宁用温热的毛巾细细地为太夫人擦拭嘴角,一边轻声唤着“祖母”。 太夫人勉强睁开眼,声音微弱地说道:“宁姐儿,你别担心,祖母没事,祖母能撑得住。” 顾莞宁眼眶一热,声音顿时哽咽了:“祖母,谢大夫很快就过来。你哪里觉得不舒服,先忍一忍。” 太夫人挤出一个微弱的笑容,想说什么,却没了力气,颓然地闭上眼。 …… 谢大夫很快就来了。这几日,谢大夫一直住在正和堂里,方便随时照顾太夫人。 顾莞宁让开位置,让谢大夫坐到床榻边。谢大夫仔细为太夫人看了诊,又问明了刚才的情形,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谢大夫略一沉吟说道:“二小姐,我们到外间说话,别扰了太夫人清净。” 顾莞宁点了点头。 显然,有些话不便当着祖母的面说。 到了外间,谢大夫沉声道:“二小姐,太夫人这是忧思过度,心火郁结。如今汤药难进,粥饭也难以下咽。再这么下去,只怕太夫人的身体难以支撑。” 顾莞宁心中一阵纠痛。只是,面上并未显露多少,低声问道:“谢大夫的意思是,祖母的病难以治好了?” 谢大夫颇有些愧色:“老朽医术低微,束手无策。还请二小姐另请名医,为太夫人诊治。” 顾莞宁心里一沉。 京城名医虽多,谢大夫在其中已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连他都束手无策,又要去请哪一个大夫来才行? 太医院里倒是有医术极高明的太医。不过,太医院里的诸位太医只在宫中当值,极少出宫。偶尔有皇室宗亲患了重病,也得禀明皇后,得了首肯才能请太医进府。 定北侯府虽是大秦最顶尖的勋贵侯府,却也没有随时请太医来的资格。 更何况,太夫人的病,牵扯极多,连吴氏方氏都不知内情被瞒在鼓里。绝不能大张旗鼓,免得惹人生疑。 谢大夫见顾莞宁眉头微蹙,很快便猜到了她的顾忌:“二小姐若是不愿惊动宫中,不妨暗中寻访名医。老朽推荐一个人,这个人姓徐名沧,最擅治疑难杂症。” 徐沧? 顾莞宁眼睛一亮。 是啊!她怎么差点忘了这个人。 前世,太孙病重不起,太医院里的太医们费劲心思,也只能勉强保住太孙性命,无法治好太孙的病。后来,正是这个徐沧,治好了病重的太孙。 徐沧也因此名满京城,被誉为徐神医。 太子太子妃对徐沧心存感激,欲推荐他进太医院做太医,却被徐沧拒绝。 不过,此时的徐沧声名还不显,又因为性情孤僻脾气古怪,开罪了不少人。他索性也不在药堂坐诊,专心一意地钻研医术。 谢大夫为人方正,对徐沧的医术颇为推崇,当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