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进屋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白色的蚊帐,后脑勺依旧有些隐隐作痛,顾怀重新闭上眼想了半天,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掀开被子走到窗边,外面是一片鳞次栉比的院落和园林,以及各种古式的建筑,找不到任何现代化的痕迹。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弄清楚现在的身份了,名字还是顾怀,但已经变成了江宁城里的一个落魄读书人,倒也出身书香门第,只是年纪轻轻不学好染上了嫖赌败光了家业,这才进到李家当了个上门女婿。
说起来像是入赘,但其中情况也好像颇为复杂。
“姑爷。”
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长得漂亮但身材太过娇小的丫鬟端着水盆,还挽着换洗的衣裳站在门旁。
顾怀顿了顿,有些感叹:“早上好...你是怎么做到半个月都不笑一次的?我之前是不是欠你钱?”
门开了又关,冷淡丫鬟已经放下了水盆,显然是懒得搭理,顾怀认命般地走了过去,拿起了毛巾。
洗漱照旧是自己来的,娇小丫鬟就站在一边看,只是见顾怀梳头梳得笨手笨脚,才走到了他身后:
“姑爷今天还要出门么?”
“是还想再买些书,也想去东城看看,”顾怀温和地笑了笑,“话说回来,不是该叫驸马么?”
“小姐不喜欢被叫殿下。”
“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被叫驸马或者姑爷,毕竟吃软饭终究是可耻的,”顾怀有些虚弱地咳了两声,“而且这哪儿是驸马的待遇...住在偏远独立的小楼,半个月了都没人来探望过,娘子还出了远门--哪儿有人刚成亲就跑外面一躲半个月的?”
丫鬟的手顿了顿:“那姑爷想被叫成什么?”
顾怀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想了想:“好哥哥?”
过了片刻,顾怀摸着被扯得有些发疼的头发,坐下吃起了白粥小食的早膳。
醒过来之后,听说后脑是受了伤的,才昏睡了好些日子,如今连丫鬟都要扯自己的头发...古人下手都这般黑么?
虽然是他撩拨在先,但丫鬟的这种态度已经很能证明他的猜测了,那就是这个驸马名头确实不怎么值钱。
站在一旁的丫鬟脸色好像更冷了些,等到用完了早膳,顾怀走出了小楼,娇小漂亮的丫鬟也就跟在了身后,一路走向了前院,还没等他再从丫鬟那里试探点什么,喧嚣的人声就越过花园和院墙传了过来。
顾怀向着丫鬟投过去询问的目光,她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