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也不告诉她去哪里。
他坐上车后,就闭上了眼,一副拒绝交流的意思。
宁棠叹气,开始怀疑:这卖身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呢?
她可以卑躬屈膝一阵子,但不可以卑躬屈膝一辈子。
该死的陈璐、林东洋!
如果不是他们,她何须为了钱出卖婚姻?
她气得咬牙,从包里拿了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一周时间。你们找到人,我给你们酬劳翻倍。】
尽管她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鬼,但她有钱捶死那对贱人!
车子渐渐停下。
宁棠看了窗外一眼,见是民政局,瞬间明了江凛的意思——领证。
说实话,她都忘了,他们结了婚,还没领证。
想到结婚,那也不是结婚,应该算是冲喜吧,中式的婚礼,入目之处都是红色,他那时昏迷着,被韩炳背着跟她拜堂、送入洞房。
她还记得他躺在婚床上的样子,一身大红的喜服,惨白的俊脸,紧闭的双眼,呼吸微弱不可闻,像一具美丽的尸体。
外面很吵。
喇嘛们敲木鱼的声音伴随着诵经声,绵延不绝了一夜。
她其实很害怕,觉得像是在做什么仪式。
一夜过去。
他醒了,但还是很虚弱,说不出话,被紧急送去了医院。
再次见他,便是现在了。
江凛下了车,扫一眼车里不动的女人,扯了扯唇,目光轻蔑:“害怕了?”
宁棠有那么一瞬是想退缩的。
江凛看着年轻,但少年老成,阴晴不定,不好相处,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可以想见的麻烦,但想想那对贱人,毁了她多年事业,害她身败名裂,似乎什么麻烦都能忍受了。
“怎么会呢?”
她下了车,笑着去挽他的手,意有所指:“你不害怕我缠着你就好了。”
江凛没拒绝她的亲近,由着她挽住自己手臂。
因为打过招呼,所以流程很快,没多久,结婚证就到手了。
宁棠看着鲜艳的红本本,才有了结婚的实感。
既然结婚了,那就对老公好一点。
于是,她笑容温柔地唤了句:“小老公,接下来去哪里呀?”
江凛脸色冷冷:“把小字去掉。”
宁棠:“……”
她比江凛大了五岁。
但一点便宜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