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瞳孔微颤，“什——”
她话没说完，红唇就被堵住。
男人的吻热烈缱绻，勾缠着她的唇舌，让她毫无抵抗之力。
沈清梨双手无力地攥着他胸口的衣服，男人有力的心跳，从掌心传遍全身，让她浑身发软。
“咚咚咚……”
“清梨？你在里面吗？”
沈清梨房间外，传来宋锦云的敲门声。
她开始在男人怀里挣扎，但男人不管不顾，直接将她抱上栏杆。
窄窄的边缘，沈清梨根本坐不稳，只能用胳膊紧紧抱着男人。
顾珩抵着她的额头，黑眸柔和得宛如冬日暖阳，他哑着声音说。
“我锁门了。”
沈清梨才不管有没有锁门，她要出去。
“顾阿姨在外面！”
“我知道。”顾珩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低声诱哄，“可我还想亲你。”
“你疯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沈清梨此刻非常后悔，她刚才问顾珩的话。
“什么关系，你又不叫我哥。”
沈清梨眨眨眼睛，“顾珩哥……”
她嗓音又软又甜，这三个字仿佛刺激到男人，下一秒他又吻了上来。
沈清梨此刻根本不敢推他，稍稍一动，就可能会摔下去。
“……再叫一声来听听。”男人吻着她的耳垂。
“变态。”
沈清梨红着脸骂他。
顾珩胸腔里发出好听的笑声，“骂人的也行。”
“……”
外面已经没有宋锦云的声音，沈清梨气恼地看着他，“让我下来。”
顾珩这次难得听她的，环着她的腰，轻松将她从栏杆上放下来。
“妹妹生气了？”
沈清梨冷冷扫他一眼，质问他，“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亲我？！”
自从来顾家，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她真的很怕，哪天被宋锦云发现他们的关系，她真的没脸见她了。
顾珩拉住她的手，“……”
沈清梨转身看他，想让他松开，但顾珩放了个红包在她手里。
“本来只想给你送压岁钱，谁让你撩拨我。”
沈清梨手里沉甸甸的，无奈道：“我没撩拨你。”
她冤枉死了。
“而且我不要这个。”
“真不要？”
沈清梨把红包塞到他衣领里，“不要臭流氓的钱。”
她说完朝门的方向走，顾珩在后面勾唇慢悠悠跟着她。
女孩打开门，站在原地没动。
顾珩从后面跟上来，轻笑道：“亲一下就是流氓？那我们之前……”
他没再说下去，走到门外后，看到站在门外的宋锦云和顾渊。
“顾阿姨……”
宋锦云手里握着佛珠，目光在沈清梨和顾珩身上游离，最后停在顾珩身上，冷声问，
“你为什么在清梨房间？”
顾珩走到宋锦云面前，摇摇手里的红包，“送压岁钱。”
沈清梨低着头没说话，心里有仿佛被人当场抓奸的羞耻感。
“送压岁钱能送到清梨房间？清梨不要，你别逼她。”顾渊开口缓和。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送红包出去被拒收，心里不痛快，想丢她房间里，结果她在房间。”
宋锦云神色平和了些，“又不是小孩，你和清梨男女有别，不可以随便进她房间。”
顾珩顺手将红包递给宋锦云，“那您给她，我跟她是没什么好说的。”
宋锦云没搭理顾珩，拉着沈清梨下楼。
看她们走远后，顾珩跟上。
“这是在顾家。”
“我知道。”
顾渊无奈，“刚才母亲已经起疑心了，你是顾家人，母亲不会对你怎么样，清梨不一样。”
顾珩脚步一顿，黑眸深沉如墨。
“是我大意了。”
他不想亲沈清梨的，但刚才没控制住。
顾家祠堂在老宅后面东面，供奉着顾家祖上三辈牌位。
宋锦云信佛，前些年重新修缮过祠堂，请了一尊观音在祠堂供奉。
特别在春节时，顾家必须全部来祠堂磕头，祈求来年顺遂。
沈清梨和宋锦云先到祠堂，顾温书已经磕完头上好香。
宋锦云让沈清梨也去上。
沈清梨在宋锦云侧边蒲团跪下时，顾渊和顾珩也来了。
宋锦云闭眼，嘴里念着佛经。
顾渊和顾珩上完香在她们后面跪着。
香炉青烟冉冉飘着，祠堂外隐约传来顾温书招呼客人的声音。
“阿渊。”
宋锦云闭眼开口。
“母亲。”
“盛宁最近身体还好吗？”
“老样子。”顾渊垂眸。
宋锦云捻了几颗佛珠，“她已经不能生育，我和你父亲的意思都很明确，又过了一年，你的答案还是跟之前一样？”
“……是。”
“顾家不会接受她，是你不肯放过她。”
“……”
“阿珩。”宋锦云稍稍侧脸，看了眼旁边的沈清梨，“对露露你要体贴，不能让外人觉得，顾家亏待她。”
“我们和姜家的联姻，不能有任何差池。阿珩，别让我们失望。”
顾珩抬眸，女孩就在他前面，第一次觉得，离得这么近的人，却没办法碰到。
“我知道母亲。”
最后宋锦云看向沈清梨。
“清梨，你在我心里，跟我的亲生女儿没区别，所以现在跪在顾家祖先面前，我向你保证，以后顾家会护你周全。”
“往后我们一家人，定能福备箕畴，万事顺遂。”
沈清梨跟着宋锦云磕头，心里愧疚感越来越强。
宋锦云跟她和顾珩说的话，像是在提醒他们。
临近零点，顾家外客已经全部离开，五人站在祠堂门口，仰头看着漫天烟花。
宋锦云感叹，“又是一年，温书，今后多多指教。”
顾温书握住宋锦云的手，“锦云，皆得所愿。”
顾渊看着空中地烟花，心里若有所思，像是想起什么，磨蹭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唇边勾着一抹笑意。
沈清梨垂眸看着手中三个红包，脑海里，一直在回荡宋锦云刚才说的话。
顾家人对她这么好，她不应该影响到两家联姻。
她想得出神，肩膀一沉，顾珩站在她身后，身体往前微倾，磁性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愿沈清梨，岁岁无虞，长安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