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中对石崇新作之诗的谈论,已经超过了司马衷被立为太子的新闻。毕竟司马攸离京,这件事已经算是预料之中了,确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杨治几人从垂风居一路出来,路上的所听所闻,让他的面涨红得跟猪肝色一样。
被捧成洛阳第一才子的时候,这些人也是这么夸耀他的。就只是吃了个饭的时间,世道就变了,这速度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这几天就没顺过,先给羊庄当垫脚石,现在这洛阳第一才子的名头,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就让给了石崇。从小受到的打击都没有这两天多。
关键是还有明天的文会该怎么办?这又是摆在自己面前的一道关。本来想用文会打压羊庄的。明日若是作不出一首诗,能堪比石家今天传出来的这首,这文会便成为了给自己挖的一个大坑。想到此处的杨治,就是一阵眩晕。
不知道上一任洛阳第一才子杨治对他的恨意已经超过了羊庄,此时此刻的石崇正兴高采烈地听着下人的禀报。
“老爷,您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处都在谈论您写的诗呢,没一个不说好的,都说您才是洛阳第一才子呢!”
“哈哈哈,好。”看着五官乱飞的下人,做梦都没想过的荣耀竟然落到自己头上,石崇很大方地扔下一吊赏钱。
“谢老爷,谢老爷…”下人惊喜地捡起钱,磕了几个头,就屁颠屁颠地跑开了。惹得周围其他人看着他满脸嫉妒,后悔没有那个眼力,让他抢了先。
见石崇毫不知廉耻的表情,一旁的绿珠抿着嘴偷笑:“老爷,刚才驸马所书的诗句,可否交由妾身保管?待妾身谱好乐曲,也好奏于老爷鉴赏。”
“恩…也好也好,就有劳夫人了。”石崇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也没多想,随手就将羊庄的‘墨宝’递给了绿珠。
接过纸张,看着那让人实在不敢恭维的书法,在绿珠眼里却是越看越入迷。
‘这样的诗、这样的字,他的性情要多么随性洒脱,才能有如此杰作?’越想越对羊庄充满好奇,越忍不住想要去了解。
“妾身为老爷吟唱之时…老爷能否请驸马过府一听?毕竟…毕竟此诗是他所作,可惜走的时候已经大醉,还来不及请教这首诗的名字…”说到此处不免有些失落。
“那是当然,既为近邻,定要多多往来才是。至于名字嘛…你随便起一个就是了,哈哈哈…”
听石崇一口答应,绿珠也是满心欣喜,向石崇福了一礼,便要冲冲离去,想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