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三的脚步顿住了。
他脸上写着惊慌失措,手里紧紧攥着酒瓶,不知要如何是好。
问话的人从廊下的阴影里走出来,随着阳光而来,那是孙老三很熟悉的人物。
肃国公府昭武校尉冯放。
孙老三紧紧攥着酒瓶,冲冯放咧嘴一笑:“冯校尉,我这腿上难受,出门打点酒来吃。”
肃国公府是不允许下人经常进出的,但后门处经常有仆从行采买等事,管辖就松散了一些。
再一个,孙老三这样的粗使仆役一般是不能进内宅的,故而对他们没那么严厉。
“孙叔,你当真要出门吃酒吗?”
冯放这一句孙叔喊出来,却没有让孙老三冷静下来,不知为何,竟是激怒了他。
“冯小子,当年我是看着你进的卫家军,那时候你连刀都不会拿,怎么,现在要来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了?”
冯放那张冷硬的面容上,此刻没有任何怒气,他平静地看着孙老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而非看着他一点点成长起来的老前辈。
“孙叔,晚辈尊敬您一声孙叔,是因您以前曾经保护过国公爷,一直鞍前马后,是国公爷身边最忠心的车夫,后来您的腿受了伤,不能继续跟随国公爷,才在家里做个车夫。”
“最初夫人说要查人的时候,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人是您。”
孙老三只是个车夫,却也是卫苍身边的老人,他这个人念旧,知道孙老三做不了重活,就让他留在府上做车夫,甚至都不用出车。
若是府上的马车有什么损毁,就请他来修一修,日子好过的很。
他的工钱甚至比一般的车夫要高得多,算是留在府上荣养。
孙老三听到冯放这话,不由满心怒气。
他挥舞着手里的酒瓶,狠狠向冯放冲去:“狼崽在,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冯放一个侧身,干脆利落提膝一顶,就让孙老三整个人缩成了虾米。
他三下五除二锁好孙老三的手,把他整个人死死压住。
“孙叔,有些话您不用同我说了,去同夫人说吧。”
家宅里的这些小事,暂时先不用惊动卫苍,崔季和谢知筠就能处置。
孙老三被他捂住了口,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被他提留进地牢里。
另一边,谢知筠已经到了厨房前。
她刚要吩咐尤二管家,一会儿就去边上的膳厅问询,崔季身边的赵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