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筠坐在书房里略想了一会儿,她昨日方才回了娘家一趟,今日再回确实不妥,另外所有准备皆已做好,天气也不会立即入春,此事倒也不算紧迫。
待过几日,瞧着天气回暖,她再回家一趟叮嘱谢知行,大抵就可放心了。
谢知筠如此想着,外面就传来牧云的细嫩嗓音:“郑娘子,小姐在呢,奴婢这就去请她出来。”
谢知筠看了一眼朝雨,两人相视一笑。
这人可真怕念叨,念叨一句,立即便登了门。
谢知筠来到堂屋,就看到郑娘子领着两个仆妇站在厅中,她先在主位上坐了,才让郑娘子也坐下说话。
郑娘子也不藏着掖着,颇为敞亮:“少夫人,这两个是家中的针线娘子,专管针线上的活计,奴婢也把账册带来,少夫人请过目。”
谢知筠一下便明白,这是要说春衫的事了。
谢知筠笑笑,让朝雨取来账册,翻看起来。
她看账册是相当快的,不用人指点,只粗粗翻看几页,肃国公府的人情世故大概就明白过来。
“家中仆妇大约有二十八人,仆从则有三十人,一共是五十八人,除此之外,郊外庄子里还有十名管事和约莫二十名家仆。”
郑娘子心中赞叹,面上挂笑:“少夫人当真聪慧,这账册一看便明白。”
谢知筠只点点头:“我看账面上还有单一项,是给老弱孤寡老兵的贴补,一共有一百三十六人,一年四季都有两身新衣,除此之外,应该还有米面等果腹之物。”
郑娘子道:“正是。”
谢知筠想了想:“他们如今住在何处?”
郑娘子没想到她问的竟是这个:“老兵们大多都住在郊外的庄子上,他们愿意跟着耕种的便耕种,愿意做军器的便做军器,公府每月都会给月银,日子挺和乐。”
“父亲慈悲为怀,兼济天下,真乃大英雄也。”
郑娘子抿嘴笑笑,道:“小公爷也出了不少力的。”
谢知筠便谦逊点头:“小公爷自很能干。”
恭维了一番家主,谢知筠才道:“如此一看,一人两身衣裳大约耗费五百文,加上被褥里衣,差不多八百文,家中上下,不算主家大约在一百八十两左右。各位夫人、少爷、少夫人的耗费,一人在二两左右,一共二十两。”
谢知筠算账飞快:“如此一季的耗费在二百二十两,郑娘子,我算的可对?”
“少夫人算得一分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