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刚刚见亮,樊梨花就醒了。轻声唤薛丁山,“云郎,醒一醒,该起了。”薛丁山睁眼看了看,“这么早啊?”樊梨花笑道:“不早了。起來梳洗梳洗,再整理一下公文也就不早了。”薛丁山叹息道:“不在朝堂也要待漏五更。起!”起身整理衣服。樊梨花忙也要起身,被薛丁山按住了,“你又起來做什么?天还早呢,再睡会儿吧。我去书房梳洗。”樊梨花帮着他收拾好衣带,说道:“万事当心。”薛丁山点头,说道:“放心吧。好好将养,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樊梨花微微一笑,“知道了。”薛丁山给樊梨花提了提锦衾,说道:“天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我走了。”说着,转身要走。樊梨花又喊了一声,“云郎。”薛丁山又回身在床边坐下,摩挲着樊梨花的腮颊,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柔声说道:“我一定尽量早点儿回來。”樊梨花嫣然含笑,用手推着他说道:“快走吧。”薛丁山这才站起身來,出了内室,开门下楼走了。
樊梨花一直看着薛丁山出了房门才又躺下了,望着销金帐上的牡丹花再无睡意。时光总是飞快的,转眼间成亲已经七天了。虽然说前几天磕磕绊绊不尽如意。剩下來的这几天却是恁般令人心醉。任自己往日受了多少苦,这几天的美好时光足可以抵得过了。枕上衾中仍能感觉到薛丁山留下的余温和气息,樊梨花想起夜间的缠绵不禁又绯红了面颊,芳心一阵轻颤。
神思恍惚间已是日上三竿,外室传來云兰走动的脚步声音。樊梨花这才收回思绪,连忙起身整衣,搴帏下地。云兰见她起來,连忙拢起闺门上的绣幔,说道:“姑爷什么时候走的?我上來的时候,门就已经开了。”樊梨花含笑说:“刚交五鼓就走了,今天头一天述职,不能去的太晚。”
说话间,云兰服侍更衣梳洗已毕。又送上一盏冰糖银耳羹,樊梨花吃了,服了药,漱完口,便到柳王妃房中晨省。
施礼毕,柳王妃叹息道:“丁山一大早就给我施礼,说到大营述职。你们新婚夫妇本应该守房一月,才算全礼。丁山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來,又让你一个人独自守着那个屋子了,只怕不大吉利啊。”樊梨花连忙赔笑,说道:“官身不自由,将军代理三军有许多事情要料理,怎可因私请而废公事。吉与不吉,只要我们夫妻恩爱,同心同德,就是不吉利又能如何?请婆母宽心。”柳王妃点头笑道:“媳妇说的也是,是我太多虑了。”
樊梨花陪柳王妃说了一回闲话,服侍过早饭,这才辞出回忆兰轩。
薛丁山不在,樊梨花一个人在房里又觉得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