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燕在云兰房里正说话,听见呼唤赶紧出來,答应道:“來了。小姐要走?”薛郁莲点头,笑道:“咱们新姑爷下逐客令了,咱们就别在这里碍眼了,走吧。”薛丁山笑道:“我什么时候下逐客令了,姐姐又栽赃人。”
双燕连忙点起了红灯,在前面引路。薛郁莲说道:“行啦,别送了。你们回去歇息吧,我们走了。”说着,和双燕出來忆兰轩走了。云兰送到院门外,这才回來关院门回房休息。
薛丁山和樊梨花看着薛郁莲走了,这才返身上了楼回到房中。薛丁山顺手关上房门,在身后抱住了樊梨花,说道:“凝卿,天不早了,我们安歇吧。”樊梨花脸又红了,低声说道:“别闹了,云兰她们还在院子里呢。让她们看见多不好啊。”薛丁山笑道:“你也太迂腐了,这么晚了,你又沒唤她们,她们还上來做什么?只怕早掩门去睡了。”说话间,放下來帷幔,止住了烛光。
樊梨花微微一笑,回到内室收拾下衾枕。坐在梳妆台前,除去玉钗,摘下耳环。薛丁山放下内室闺门上的绣幔,來在床边坐下,一脸笑意地望着樊梨花。樊梨花一回头,看见薛丁山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又有一些不好意思了,说道:“你看着我做什么?”薛丁山笑道:“我看看上苍为什么那么偏爱你,不仅给了你一个绝世无双的容貌;还给了你一双羡煞织女的巧手;又让你有了万人不及的文韬武略。”
樊梨花听他这么一说,不免勾起了往事,心内一阵凄凉,说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容貌再好终究不过是悦人眼目罢了。我情愿如无盐嫫母积一世厚福,也不愿受薄命之累。羡煞织女的巧手又是多少血泪才练成的啊。我从六岁起就被父兄逼着学这学那,学诗书,学四艺,学女红,学突厥的礼仪文章。我天天就是从绣房到书房,再从书房到绣房,几乎连站在廊下看看花开鸟叫的时间都沒有。学习文韬武略是因为嫂子一句‘为闺阁添彩,为女子争辉’。我为了完成嫂子的遗愿弃文习武,每天披星戴月,风雨无阻,苦练苦修。整整四年的时间无论冬夏都是汗透衣衫,才练成今天这个样子。”
樊梨花说着,站起身來,來到薛丁山的身旁,凄然说道:“云郎,我觉得我这些年一直都是为别人而活的。为了父兄;为了嫂子;为了兰姐姐;还有,为了……从來沒有哪一天,沒有哪一件事是出自自己的本心,是为了我自己而做的。”薛丁山听了樊梨花的这番话,心里一阵伤感,轻舒双臂把樊梨花揽到了怀里,说道:“还有为了我?凝儿,你错了。不论你学这些技艺是谁逼,初衷是什么。其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