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也是我太累了,打了一个盹睡。我做梦了,睡梦之中见到了我的亲人。她们曾经是那么疼爱我。如今却全在怨我,恨我,没有人体谅我的苦衷。我不怪他们,因为我欠了他们的命。我梦见了玉帝,他说,我是你耗费了三千年的心血培育出来的。要想了结这段孽缘,就要用热血还你的恩债。欠了命要还,欠了情同样要还。我欠了亲人的命用命还,欠了你的情也用命还。只要能了结这些恩恩怨怨,我愿意用我的性命去了结。我不是惜命的人,只要我的亲人能得到安宁,只要能还清你的情,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了结所有的恩怨。人一死,一了百了。债清了,怨消了,我也就解脱了。
“云兄,你听见我和你说话了吗?这会儿你是我的云兄,我可以向你诉说我的心事。哪怕只是这样在心里默默的说一说也好。明天我还要去面对那个冷冰冰的薛世子。姐姐说我太冷傲,不是一个妻子模样。我已经放下颜面在他面前俯首低眉,为什么他对我还是冷若冰霜?
“两年前在锁阳关里,奉太子之命成亲之时,他就是这样夜夜酒醉。三天头上扔给我一封休书。他说我犯了七出之条。七出之条我犯了哪一条,他没有给我任何交待。我恨,我怨。可是,冷静下来细细地想想,我又恨不起来,怨无可怨。当时,我分明的看到他的目光里不是绝情,而是伤心欲绝。我知道是又出了意外才让他那么做的。是什么样的意外,他却绝口不提。
“我不求和他鸳鸯交颈共度良宵;不求和他携手相将举案齐眉;甚至不求和他死后同穴。我只是想他能用你那样温存的目光看看我,能像你那样亲切的叫我一声‘凝姑’。这不算苛刻呀!为什么他那么吝啬,连这一缕目光,一两个字都不肯给我啊?
“云兄,你告诉我,这一切的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呀?……云兄……”
樊梨花站在绣榻的旁边,思思想想,心里如万把钢刀翻搅一般,两行无声的泪水滑过腮颊打湿了红色的衣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慢慢地转过身往内室走去。
樊梨花慢慢的往内室走着,无意间看见椅背上搭着的婚典之时薛丁山引着她回洞房用的结花红绫。默默地走了过去,把红绫拿下来缓缓地解开了中间的花结。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红绫,轻轻地抻开,回过头看了看斜卧在榻上的薛丁山,秀眉紧蹙似有所思。紧紧地攥着红绫的双手微微有一些发抖。好半天,却又慢慢放下了。
此时,窗外的雨声越来越急,樊梨花浑身一阵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紧蹙双眉。一回头,不经意间内室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