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自顾斜睨着她,深幽的瞳孔里闪烁着许问枫读不懂的情绪,似有些欲语还休的委屈。
行还是不行嘛,一个劲盯着人看几个意思嘛?许问枫读不懂他莫名其妙的委屈,也不想费心思去懂,一门心思想困觉。
见他不说话,许问枫眼睛一合,不伺候了。
意识渐渐模糊,有人不放过她,又伸出指尖戳她手臂做乱,耳畔有道低醇的声音在说:“醒醒,还没说清楚。”
许问枫迷迷瞪瞪掀开眼帘,撞入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
最烦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闹了,最近又老是睡不够,再次被扰了清梦,顿时来气了,一把扼住他衣襟:“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你这人怎么那么难搞!”
一番动作下,祁寻的衣领被她扯得松散了些。
两人都是侧躺的姿势,从敞开的领口看进去,能看见他精壮的胸膛,身形看似清瘦,肌肉的形状却很明显。
许问枫毫不掩饰那一刻的萌动,清眸撩人:“郎君身材样貌处处合我心意,食色性也,乃人之天性,当心哪天被我吃干抹净。”
嘴上说着暧昧的话,她困倦的面容却是一片慵懒的平静。
差不多就跟饿了该吃饭的状态一样。
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暗黑中祁寻的耳根腾地一下殷红似血,他何曾见过这般直率胆大的女子!
封建礼教之下谈性色变,人们的思想、精神、肉体都被严苛的礼教死死禁锢着。
这女人...如此隐晦私密的话竟是张口就来。
祁寻无措挣开她的手,略显慌乱地避开她的视线,欲盖弥彰道:“我想尝尝你带回来的新奇食物。”
“土豆?”她撩人眼神褪净,眼中已是清明一片。
他嗓音暗哑的“嗯”了声。
就这?也值当你半夜越过人海跑来骚扰我?许问枫无语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半夜三更你没病吧?”
随着动作,袖子滑至手肘处,光洁似玉的半截手臂在祁寻视线里乱晃,祁寻索性一声不吭闭上了眼。
“臭脾气。”许问枫瞌睡上头,懒得再理他,嘟囔一句睡了过去。
凌晨时分,队伍开拔。
出了春喜这茬事,许问枫是不敢再有丝毫马虎大意,缀在队伍的尾巴后面,兢兢业业负责扫尾。
在无人的视野里,车队走过的地方,无风荡起震波,掀起铺天盖地的尘土碎石,掩盖所有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