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枫高深莫测沉默,不说话就熬着他。
直到手持锃光瓦亮的剪刀才淡淡道:“我姐膝下已有一儿一女,你这二两肉留着意义不大,还尽惹祸败家,不如净了,换个六根清净。”
冯光耀魂不附体:“你敢!”
“试试不就知道我敢不敢。”许问枫语气淡的不带一丝起伏,俯身左右比划剪刀,认真端详,似乎在找最佳角度动刀。
她认真研究的模样看的铁树他们亦是浑身一震,下意识夹紧腿,二丫该不会真要那啥吧?
冯光耀这才意识到,小姨子不是在恐吓他,认真的可怕。
丽娘眼神闪烁,心里有点慌,这村姑不好惹啊!
要怎么脱身才好......
“嗯,就这儿吧,这位置应该不会大出血。”她自言自语,剪刀朝着冯光耀裆部去。
“二妹二妹,等等等等,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在外面混,冯光耀一贯以撒钱的方式为所欲为,出手阔绰,看在钱的份上没人会为难他,闯出祸又有冯家二老保驾护航,压根就没经过什么事。
贪生怕死胆小如鼠,当场吓的尿了裤子。
闻着满屋飘荡的尿骚味,许问枫嫌弃地往后一靠,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平静地看向丽娘,丽娘猛地一哆嗦。
“说吧,银子去哪了?”她问。
从进屋开始,她语调自始至终清清淡淡,连表情都没变过,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更没有怒其不争,甚至面对冯光耀和丽娘,都不曾露出过一丝厌憎的表情。
可就是这种平淡的语调,平淡的表情,偏偏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错觉,你完全猜不到她接下来会干什么。
冯光耀憷了她了,老实下来:“花了,只剩一百两。”
“我不信。”许问枫偏头,再次看向丽娘:“我问过,她这般成色,赎身至多百八十两,你也别诓我去赌了,我知道你已经有半个月没光顾过赌坊。”
说着话,她猝不及防倾身,一把揪住冯光耀头发,迫使他脑袋后仰。
剪刀的寒光从眼前晃过,冯光耀梅开二度尿了裤子:“我说,我说,给丽娘了。”
他都麻了,勾栏赌坊那种地方小姨子根本不可能去,可是她又说的准准儿的,见鬼了!!!
丽娘:“......”慫货!
心里骂冯光耀怂!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从心的扑通跪下:“姑娘,银子确实给了我,我爹病重,全花销在诊疗药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