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诺!”
唐建山一拍桌子,似乎唐君诺的话又一次触了他的霉头,令他格外火大。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势利看人呢?我在你的眼里,是不是除了钱,就没有别的了?我是你的父亲,我那是在为你担心!”
唐建山不停的拍着桌子,嘶吼道,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看得出尤其的生气。
唐君诺回过头先是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她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唐建山。
“爸爸刚刚的话,说的……有一点让我无言以对。”
她说。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温声细语,有时候叫人着急,似乎这样的氛围,她就该嘶吼出来,这样淤积在她内心的伤心、愤怒,才会得以释放。
可是她没有,她甚至没有初见时对顾言哲那样的语气。
“其实我只是不明白,我小的时候,生病了,爸爸为什么会一次次骂我装病;又或者,作为您的女儿,还抵不过陌生人一句话的可信度……”
与唐建山近在咫尺,她收住了脚,转身坐在了他旁边沙发的位置。
唐建山虚晃了一下,眼神呆呆,跌坐在一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可她的声音明明很悦耳。
好比,她喃喃说了这么些感叹,依旧是平静的转过头去,整个人看上去温和得不行,她看着唐建山问他:
“爸爸所谓的担心,是指给我的电话慰问吗?那种……十个电话里,有九个是要钱的慰问。”
“你……你这是什么话?”
唐建山苍白着脸,整个人看上去气得快发心脏病似的。
“你扪心自问,我跟你要过几回钱,啊?”
唐君诺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交握的两手紧了紧。
“爸爸确实很少要钱的,只是家里没钱,弟弟要上学、老家房子坏了要修、偶尔没钱得借点儿……说起来倒也是我自己贴上来给的,不过爸爸放心,我平时虽然不爱说话争吵,好在有个爱记账的习惯,那一笔一笔的,我都记好了给带回来了,来,您过目!”
唐君诺将一个本子递过去,里面夹着厚厚的一沓,约摸都是些汇款的单子。
黑脸的唐建山一把夺过本子,扫了几眼,不自觉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他平时打电话跟唐君诺诉苦惯了,总是一没钱就先想到她,倒是真没想过这钱一笔笔算起来居然如此庞大。
那账本记得仔细,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