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竹心的话,安予棠强忍着没有一巴掌抽过去!
他丫的!
这老宫女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
同为韭菜,她以为自个儿是大白菜吗?
再者,她就是个婢子!
安予棠虽然鄙夷封建制度,可有时候又能深感这些制度在某方面带来的“好处”。
比如,身份。
“郡主你大可放心,国公府不能住,那便让宁王搬去天上居也是可以的。”
“这可是天家赐婚,哪个不要命的敢绕嘴滑舌?”
竹心苦口婆心解释,一副“我真是为你着想”的样子。
安予棠没应声,只等她说完,眼神如开刃的飞刀,直直射向她。
竹心倏地背脊一僵,嘴巴像无形中被人捂住似的,张着嘴忽的就不敢说了。
“是吗?”
安予棠声音清冷,白净脸颊上笑意略有几分渗人。
“想必这位嬷嬷久居宫中,大抵连外边儿的亲人长什么样都忘了,不懂得我十几年在玄灵山日日思念双亲兄长之苦。”
“亦或是这位嬷嬷仗着自个儿年长几许,便觉得有几分脸面对我指手画脚。”
“我虽为臣女,不曾受过半分规矩教导,却也知道何为长幼尊卑,何为礼数。”
“太后皇上为主,你为仆。”
“皇上问臣女意下如何,臣女自当真言相告。”
“若我此时不愿,却非得欢天喜地说愿意,岂非欺君?”
“嬷嬷所言,我又如何不懂?须得你来教?你是何人?又是何物?”
“太后皇上为我着想,自是希望我与宁王来日成婚后举案齐眉。”
“太后皇上尚未说什么,你倒好,好赖话却都让你说尽了。”
“我若是反驳,岂非是在践踏太后皇上好意?我倒是成了不知好歹的东西了。”
“方才嬷嬷已是被太后训斥,如今还这般不知死活,妄自开口。”
“君主在此,你一个奴仆,三番几次打算主子说话,是嬷嬷对我不满,还是嬷嬷岁数大了,连宫中礼教都忘了?”
“或者说,嬷嬷仗着伺候太后,自以为高人几许,便忘了自个儿是什么身份?”
“若是如此,那嬷嬷倒是不能在太后身边伺候了。”
“太后如今好容易才安享天年,身边儿有你这么个不懂礼数的玩意儿伺候,只怕闹心得紧。”
她两片唇瓣翻飞,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