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清晨的时候。
云层堆积,阳光闪耀于东方的天空,整片森林沐浴在金红色的光芒中,仿佛一片缤纷的色彩。
鸟儿的歌唱从纠结的树枝和藤蔓中,从树叶和青草中传来,还有昆虫也嗡嗡地哼唱着,偶尔能听到一声咆哮、一声怒吼。
微风轻轻摇动树叶,身下的小径一个急转弯,进入一片空地,空地里流经一条大河,河上架着一座古朴的木桥。
古朴的木桥之上,有两人正行走着,一青年一老生,都穿着怪异的麻布长袖衣服,没有什么花纹,朴素的蓝灰色。
老生留着花白的、长至及胸的胡子,时不时抚几下,理得颇顺。
青年人就当先开口说了,嗓音清亮,听得悦耳:
“昨儿个去了大雁塔拜访,觉得不错,石砖做的塔高大雄伟,棱角锋利,高耸入云,好似要把天空这块幕布给撕开了。”
“塔不错,里面的人却配不上,坏得穿心烂肚了。”
老生听了,笑了一声,摇摇头,表示自己的不屑。
这时,天空传来轰鸣的声音,两人都不由得抬头看。
那是一个巨大的钢铁怪兽,哪怕这世界上最大的动物也比不上它,完全是一条飞行的山脉。
蓝白色的金属光泽在阳光下闪耀,巨大的一对翅膀掠过天空,留下狭长的痕迹,尾部还有一对小的金属翅膀。
巨大、圆润的钢铁头部,坚不可摧,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抵挡其片刻。
呼啸的狂风在它的周身环绕,是它最忠诚的侍卫,为它鞍前马后,驱除所有的障碍。
所有看到这个的人,心神都难免为之震撼不已。
“那是佛的座驾。”青年人眼睛发亮,情不自禁地喃喃地说道。
他又转头,看见老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十分讶异:
“庄,这不像你。”
“那前些时日,你第一次见这座驾出游,又往北海走了一番,不也是心生感慨,还作了一首,叫什么,哦,对,《逍遥游》!是这个名字没错。”
说着,青年人又摇头晃脑起来,嘴中念诵: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念完,他咂咂嘴,有些遗憾地问:
“可惜的是,没有继续写下去,只写了这么几句,也远远谈不上所谓逍遥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