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拉将自己罩在一件厚厚的衣袍之下,口鼻紧紧用布捂着,除了眼睛,没有一点裸露的皮肤。
虽然天气渐渐转凉,但也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她快步行走,不敢停留,像是后面有什么在追赶着她。
凉风卷起一蓬草,滚过这无人的街道。
很难想象,这么荒凉的景象会出现在岩犬部落,玛拉同样觉得恍若隔世。
她还记得,当初随爷爷一同走商至岩犬部落时的场景:
一条条平坦、整洁的街道,四通八达,又蜿蜒地伸向远方;一座座坚固、漂亮的木屋林立,披着木头的清香。
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年轻、或世故、或青涩的脸庞,不变的,是脸上的希望和眼里的光。
人流如织,商贩们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即便是夜晚,那明亮的灯火同样不会熄灭,装点整个部落。
可现在……
眼看着昔日繁华、广袤的部落瞬间成了人间炼狱。
一路走过去,很多家庭的门口都被用一种特殊的树汁涂抹,写上标注,提醒人们不要靠近。
里面传来的,是隐隐的、接连不断的咳嗽声。
这片区域几乎已经被隔绝了,所有患上血疫的病人都会送往这里,连她的爷爷也是一样,逃不过这场灾难。
剩下的还健康的居民,由古德大人带领,往南迁向了远一点的地方。
除了病人的家人,以及部落的巫,再没有人留在这里。
她这一次出来,也是想看看巫的情况怎么样,以及带一些草药回去,起码,可以缓解爷爷的一些痛苦。
想到部落里的一些风言风语,玛拉的眼眉不由得染上担忧的神色。
走至靠近一座山丘,相比其它的房子体积大的多的木屋,她轻轻敲了敲门。
笃笃笃!
“请进。”
屋内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玛拉推开门,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进来了。”
屋里很乱,不知名的工具还有一堆草药随意地摆放在地上,不过,最让人觉得惊悚的,还是桌子上用某种半透明材质制作的盒子,里面锁着的手掌大小的怪物。
通体都是黑色,像是一团黏糊糊的血液,细小的触须张牙舞爪地从各个地方伸出来。
部落里的人都说,那是巫养的怪物,有人甚至亲眼见到巫用自己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