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在下，淅淅沥沥的，时缓时急。
去往东湖别墅区的路上，云易静静地开着车，苏见雪则坐在副座。
二人一路无话。
车内的气氛，就像是这雨夜的天气，沉甸甸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其实，苏见雪特别能理解云易现在的心情。
她至今还记得，自己杀死的第一个人的样子。
那个还不到十三岁的小男孩，临死前挣扎的模样，从充满惊恐，到愤怒，再到不甘，最后归于平静。
每一个眼神，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为此，她也曾被噩梦缠绕，也曾无数次独自在夜里惊醒，也曾仿徨无措，无法摆脱。
直到后来，杀的人多了，才渐渐开始学会麻木。
想起自己的过往，苏见雪转头看了眼云易，思忖片刻后，开口安慰道：
“云易，其实今天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血的时候，状态比你可差多了。”
“小雪，你不用安慰我。”云易摇了摇头，强笑着应声道：
“今天这件事的发展态势，确实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没想到对方竟然起了杀人的心思。”
“而且我也知道，即便经过了这件事，我现在可能仍不具备杀人的勇气。”
“如果你没有过来，那么今晚，这里大概会被我搞得一团糟吧。”
“我才没有安慰你。”苏见雪撇了撇嘴，“第一次杀人，或者看见别人杀人，有压力是很正常哒。”
“毕竟这种事情，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遇上。”
“你现在还可以平稳地开着车，能平静地和我聊天，甚至还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本来就很难得啊。”
说着，伸手轻轻点了点云易的脑袋，随后继续道：“不过你确实应该吸取教训。”
“下回再遇上这种事情，一定记得要提前和我商量，不可以再擅自做主。”
“咱俩可是一伙的，记住没？”
云易微微一笑，点头应道：“嗯，我记住了。”
此时，苏见雪的手机铃声响起。
只见其拿起手机，看到是华成羽的电话后，不由心下暗暗叫糟，忙接通电话。
只听电话另一头，传来华成羽略显急切的声音：
“姐，你赶紧回来。”
“陈老师已经知道你擅自离校的事了，这会儿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