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在桌面上溅起轻浅的水花,然后洇成了一滩滩小小的水迹。
“没有,我哪有什么办法?如果有,也不会郁闷地想要出村去乱转了。”东子强忍着眼泪,呜咽地说道。
“他是怎么威胁你家的?他家背后有什么厉害的亲戚吗?他家平日的为人就是这么蛮横无理吗?”丁小白再问道。
东子甩了甩脑袋,“我家老人去世早,早两年就被大伯给分了出来,我家和三叔、四叔家都只分到了七、八分地,去了交粮税,一家人的口粮都不够。”
“我爹和我娘就咬着牙去开了几亩荒地,我爹偶尔去打短工,我就上山钻林子打猎。”
“只是我手艺不精,又是土制的弓箭,不顺手,也猎不到什么,好在设套挖陷阱还能逮到个野兔、山鸡什么的,就拿到镇上的酒楼去卖,换点家用回来。”
“荒地养了两年,眼见着明年就能有出产了,我们家的苦日子也算是熬到头了,哪想到前几天……”
东子掐了掐手指,“就在前几天,里正过来跟我爹说,里正婆娘看中了我们家小香,想让小香给他们家当媳妇儿。”
“里正家往日为人还算是不错,即便对村里人没有做到完全公正,一碗水端得也还算平。”
“他家更没有什么厉害的亲戚做依仗,能当上里正,是因为他年轻时出过远门经过事,还识得几个字,算是村里有见识的。”
“我娘会岔了意,就以为这是门好亲事,里正家有二儿一女,老大身子健康,老二生下来就是个傻子,老三是个丫头,三个孩子都没结婚呢。”
“我娘当然就以为,里正说的是他们家大儿子,我跟老大也熟,打小一起长大的,还一起上山打过猎,也觉得这门亲事靠谱。”
“哪想到隔两天里正媳妇请了媒人上门送聘礼,拿出的八字是他们家那个傻儿子的,我们全家都傻眼了……”
丁小白卷起手指,用指骨揉了揉太阳穴,虽说里正家办事不地道,可人家来提亲,竟然都不问清楚对方提的是哪个儿子,这一家人也是够糊涂的。
东子继续说着,“我当时立马就不干了,说这个婚事绝对不成,我妹怎么能嫁个傻子呢,那以后可咋过日子?”
这话让丁小白的眉梢高高挑起,若是换成自己是里正,听到别人管自家孩子叫傻子,也该搓火了吧?
果然,就听东子说道,“里正当时就怒了,说如果我们家敢悔婚,他就不给我们家那几亩荒地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