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正说丁三锁的头上再没有长辈,丁老太太盯着他的目光,猛然间凶狠得像要把他这个人撕裂开一样。
丁三锁看着丁老太太,有些怔忡,眼睛也是越来越红,丁小白赶紧上前一步,用自已瘦削的身体,把丁三锁挡在了身后。
事情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她绝不允许那个男人再反悔,谁离了谁不能活呢,何况还是个对你满怀恶意的人。
看着站出来的死丫头,丁老太太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快滚快滚,我没异议,一家子扫把星,赶紧把霉运都带走吧。”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们就签文书吧,从此两个丁家,往不往来的看你们自已。”
半坡村当然不止两个丁家,连里正和村老丁老太爷也都是姓丁的,丁家在半坡村是大户,差不多占了村里的一半。
一个姓氏往往都是亲戚套亲戚的,但丁老太太家的这个丁,在村子里却并没有亲戚,他们家从丁石头他爹那辈才搬来这里。
所以里正嘴里的两个丁家,是单指丁老太太和从他家里分出来的丁三锁一家,他们从此就两姓丁了。
里正把断亲文书写好,照样一式三份,看着所有人按了手印,就掏出怀里那份还没盖官衙红章的分家文书,当着大家的面销毁了。
“行了,断亲文书我明天就拿去衙门盖印,也省得再出罗乱,丁孙氏,三锁家的东西呢,是你拿出来还给他们,还是让他们自已翻?”
到了手里的东西再拿出来,那感觉跟割肉似的疼,丁老太太真是万分地舍不得,喘了三五口粗气,才朝两个儿媳妇儿示意了一下。
两人倒是半点没耽搁,麻利地开始往外搬东西,这一家子瘟神,赶紧送走了吧,死丫头真疯起来,自已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东西很快就堆在了正屋炕上,丁小白检查了一遍,发现少了那匹细棉布,还有切成块的肥肉,白米和细白面也不见了。
“三爷爷,还缺两匹细棉布,两斤肥肉,十斤白米,十斤白面,其它的不缺了。”既然想克扣,那自已就多报点。
“哪儿来的两匹细棉布,明明只有一匹。”丁老太太怒了,想讹她,死丫头还嫩点,这是她家呢。
里正和几位村老都笑了,“丁孙氏,还扣了什么就赶紧拿出来吧,最后没脸儿的还是你。”
丁三锁想说‘算了’,到底是亲娘呢,计较到这个份儿上,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他不想让人戳他的脊梁骨。
可看到躺在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