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听奴说,等会儿您使劲往外跑,千万不要回头,奴帮您引开这些家伙。”
她边跑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轻声催促,俏脸雪白。
黎青容狠狠扯了她一把,直接夺过她手里的木头簪子。
“别想逞英雄,想都别想。”
春娘噤了声,喉咙酸涩,好像有一团棉花堵住了喉咙,让她不能发声。
好女人志在四方,心中有苦不声张。
“小姐,奴这条命贱,能伴小姐长大已是人生幸事,您就听奴这一次,”她讲着讲着,声音越发哽咽,努力挤出一丝丝笑,僵硬无比。
“奴嘴馋,明天冬天您帮奴烧些纸钱,奴恐怕不能再服侍小姐了,您一定要多加保重,呜呜呜,”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
“笑得丑死了,闭嘴!”
后面几头狼还是追了上来,恶狠狠亮出锋利的爪子就要越过去抓挠。
黎青容带着春娘笨拙地向一边滚去,好巧不巧,两人滚落的方向正是一方被积雪枯叶掩盖的斜坡深坑。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二人完美地完成了一次狼狈的自由落体,坑边的狼群焦躁地在原地踱了很久。
甚至拿爪子去试探边缘的土块,最终还是低吼着无果退去。
春娘似乎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惊得吓昏了,黎青容翻身细细检查了她的身体。
确认无碍后才仰面躺在冰凉的坑底,狠狠地吐了几口气,可算清净了,她想。
她抬起一双沾满狼血的素手,随便在一旁的雪堆里搓洗几下,确认再无血腥气后才躺下静静休息。
冰凉的手掩住眉头,一双黑瞳深不见底却闪烁着异常的光辉。
笼罩在头顶的重重云影渐渐飘散,夜空变得明朗起来。
明月皎洁,银辉遍地,映照在人的脸庞上,朦朦胧胧,美轮美奂。
黎青容扯了扯单薄的唇,将怀里的瓷片胡乱扔了出去,无力地合上眼。
早起的冬雀在那半明半暗的天空高啭着歌喉,而在遥远、更加无垠的天际,则有着一颗巨大的最后的晨星正凝视着,犹如一只孤寂的眼睛。
阳光被耀眼的白雪反射,春娘呢喃几句后突然坐起来。
她被晨间的寒风冷的激了个喷嚏,看到自己所处的周遭环境后,大脑瞬间短路。
狼呢?她们这是得救了吗?
“你醒了?”
春娘被耳旁少女嘶哑低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