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原本是空的。
对于这点,梅拥雪非常确定。
她在“穿越”之初,就把周身上下细细翻查过了。
等第一张纸条飘落以后,梅拥雪又给自己“搜身”了数次,着重把衣服布料都揉捻了一遍,确保没有夹层,不会再遗落什么字条。
所以梅拥雪可以保证,自己身上的初始财富,除了一瓶丹药、一柄银锥,和一本打不开的黑皮书之外再无它物。
莫非是谁悄悄把字条放在这里的吗?
会不会正是那个在她脑子上开了个洞的人?
这人今天能往梅拥雪的袖子里悄悄塞小纸条,焉知明天会无声无息地塞来什么要命的东西?
梅拥雪面沉如水,快速拿出纸条扫了一眼:竟然又是拼音。
看完这一眼后,她便将手笼在袖中,轻轻揉捏着字纸,回忆着三人之前的站位,意图找出那位送信的神秘人。
首先,排除掉垂耳兔小大夫。
童羽鹊探脉时所摸的,是梅拥雪的右腕。而字条却出现在她左袖之间。
那么……姜横云?
梅拥雪瞬目瞄了一眼,他正单手托着自己的竹剑,把锋利的剑刃变成一只蹦蹦跳跳的银色垂耳兔。察觉到她的目光,姜横云回过头看了看,见梅拥雪不说话,就又把头转了过去,继续训练兔子跳火圈。
应该也不是他。
过去一段时间里,他们有太多单独相处的时刻,姜横云要想在她身上东西,不用专门挑这个时候。
在场三人,排除两个……莫非还能是她自己放的吗?
玩笑般地泛起这个念头,下一秒钟,梅拥雪的笑容便凝固在唇角。
——是了,为什么不可以是她自己放的?
既然字条是用拼音写的,那么,与其猜测世上还有第二个人懂得拼音,不如直接猜想,送信人就是她自己。
梅拥雪捏了捏拳,勇敢地打了一记直球。
“姜兄。”她清声唤道,“你知道有什么法术,能够凭空传递,或者变出什么东西吗?”
姜横云一把将蹦跳的银色垂耳兔抓在手里,走到她的身边:“你指什么?”
“比如一些很轻的东西,像是一片树叶、一张纸?”
“很轻的东西吗……”
姜横云思考了片刻,忽然弯起唇角,露出一个促狭的微笑。
“就比如说,我们刚见面时的那只信笺一样?”
梅拥雪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