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没有向我坦白,你的仇家究竟是谁?”依然是懒懒散散的语气,听不出一丝威胁的意味,但是李危寻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受到刚才谢骄眠一番震惊言辞的影响,总有些紧张。
但是这样的紧张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两个眨眼的瞬息,他又换上了一张颇为不正经的笑脸。
他忽然就有些好奇,要是谢骄眠知道自己的仇家是她爱慕多年的白月光,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的言语神色都有几分故作轻松:“要说这仇家,小姐也并不陌生。”
谢骄眠听他这样说,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然后李危寻就看见美人缓缓抬手抚上眉心,将眉心清清浅浅的褶皱抚平。
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荒唐,又觉得理所应当。
她不应该叫“谢骄眠”,她应该叫“谢舒眉”。
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比她抬手舒眉的样子更为养眼动人,于是也再没有人能般配得上这个名字。
但是这样的想法还是自己随便想想就好了,千万不要被当事人知道。
毕竟以谢骄眠那骄傲的性子,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好话给他听的。
谢骄眠之所以皱眉,除了这几乎已经成为自己习惯性的动作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对方说“她不陌生”。
她可太陌生了。
初来乍到,连自己身处何地、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没一张脸是自己见过的不说,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听说过。
现在竟然有一个人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你也不陌生”,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想将就怀中的狐狸扔在对方脸上,坦言自己陌生得很。
狐狸感知到谢骄眠看似平静的面孔下心中的波涛汹涌,知道这位娇贵的上神大人又想起自己如今身处一个处处都不如自己心意的境况中,还想把自己扔出去,于是立刻软软地嘤呜了一两声,还在她怀中乖巧地蹭了蹭身子,企图唤起对方心中一点单薄的同情和怜惜。
幸好上神大人很吃这一套,渐渐平息了情绪,缓过神来,冲李危寻问道:“你不要装模作样给我卖关子,直接说那人是谁。”
李危寻原本还把注意力落在她怀中那只有撒娇之嫌的狐狸身上,听到谢骄眠这样问,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摊了出来:“王妃很熟悉的人,襄国唯一的摄政王,也就是您如今的夫君——李君同。”
谢骄眠闻言,心中一时“五谷杂粮”。
她眉尾一挑,似乎是有些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