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萧老太后薨了的消息时,林漓和荆峙已在别院中。
灰鸽依旧在咯咯的叫着,犹如哀乐。
一直护着她的外祖母,用最后的一点时间让她逃离。
林漓拿着信,沉默的看着别院的窗外。
灰蒙蒙的天,冷涩的分扑哧在她娇嫩的脸颊,她却不自知。
白点从诺大的天空坠落而下。
荆峙将手炉从背后递给她,宽大的身躯拥她入怀,用体温温暖着她。
“想哭就哭吧。”
林漓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看着外面的天喃喃说道:“阿峙,下雪了。”
冻红了的脸越发的清冷,少女像是孤独的灵魂游荡在这雪间,一点一点慢慢被吞噬。
“我听闻外祖母那日自刎的时候也是雪天,她以死逼她的兄长去查明外祖父的死因,却被没有回应的绝望占据。”
“于是外祖母害怕外祖父一个人孤单,选择陪着他一同赴黄泉。”
林漓声音轻轻的,像是讲述着不经意的往事,在她心中撩拨不起波澜。
可荆峙明白越是这样沉默困在自己世界的林漓,才越发让人心疼。
“阿漓...”
“后来,娘亲又自小在萧老太后膝下长大,大些可做婚嫁时,选择入江湖,这一走便也是好多年。”
“我第一次见她时,是娘亲听闻先帝病危,急忙从外赶回盛京,她那时已是两鬓银白。”
“再后来,便是宫变,她镇定指挥,加上你父王前来支援,终是重新安定了下来。”
林漓轻笑一声,满眼讥讽:“我们苏家女啊,每一个都与那王宫脱离不了干系。”
她转身看着眼前护着她的男人问到:“你可知为何我们不允许入宫为妃?”
荆峙静静看着她,素净面容后的青丝被思语简单挽了个发髻。
“苏家人推崇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入了宫便好比金丝雀,自由不如己,即便是君王也要权衡朝堂,后宫也是他们争斗的工具。”
“楚芷菱也好,徐世月也罢,都是一样的。”
“先帝对娘亲确实有喜爱之情,可后面知她懂她,放她离开,喜爱之情成了兄妹之情。”
林漓默默依靠着荆峙,思绪未止。
“萧骋对我,我想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喜欢还是占有。”
“可这一切都需要别人用生命来护佑我们的自由。”
荆峙听得心一紧,他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