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刺是一种带着倒刺的藤条,只需要几下就可以把人打到血肉模糊。第一下落在足心时,沈燃脚上立刻就出现了细细密密的血珠。
受刑前就已经被蝎子咬伤了,自然禁不住这么打,饶是沈燃拼命忍耐,身子也不由颤了颤。
然而连片刻的喘息都没有得到,第二下第三下就紧跟着落下来。等到三十下全部打完的时候,他双足已经惨不忍睹,跪在地上好半天也站不起来。
就算能忍住不叫出来,可身上的伤全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他此时实在是狼狈到了极点,也痛苦虚弱到了极点。
两个药奴却没有这样好的耐性等他。
他们直接把沈燃从地上拽起来,而后推搡着他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池子前。
池子里的并不是清水,而是深绿色的不明液体,不明液体中还有若隐若现的蝎子和蜈蚣,看起来诡异而瘆人。
其中一个药奴动作粗暴的给沈燃戴上手铐脚铐,而后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重重踹了一脚,将他踹进了药池。
入水的刹那间,四肢百骸都传来了撕裂般的剧痛,尤其脚心和身上本来就没有愈合的伤口,更是痛得沈燃眼睛充血。
这同样是不亚于剥皮凌迟的酷刑。
勾起那个老女人的兴趣的确可以获得一些特权和便利,让自己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活下去,可也意味着更多的痛苦。
因为对方折腾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而且花样翻新。
用荆棘刺抽打足心是其中一种。
而这个药池也一样。
沈燃死死咬着嘴唇,随着意识的逐渐涣散,眼前仿佛蒙上一层雾气,浑身上下仅剩的一点儿力气也在这样令人痛不欲生的折磨下飞速流失。
恍惚之中他忽然觉得很好笑。
身上还未曾凉透的热血让他恨透了自己。
他一遍又一遍问自己到底在坚持些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忍受这样无止境的折磨么?
难道……
“陛下?沈燃?”
青年略带焦急的声音唤回了飘忽的思绪。感到手腕上宛若实质的灼热触感,沈燃手指轻轻动了动,意识回笼时一眼就看见了薛念放大的脸。
距离实在太近,甚至都可以看清对方浓密而卷翘的睫毛。
沈燃蓦地心里一突。
下一刻——
他一把甩开薛念抓住自己的手,冷声道:“你干什么!?”
如果是在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