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琅这一拳实在是太厉害。
谢长宁坐在地上,捂着脸好半天都没能缓过劲儿来。
不过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赵元琅和沈燃终于不打了。
见两人目光齐齐落在自己身上,谢长宁在一阵又一阵如潮水般袭来的眩晕中,隐隐约约的想——
“总算这一下没白挨。”
须臾的死寂之后,赵元琅过来扶起了他,低声道:“……抱歉。”
谢长宁扶了扶额,而后摆手道:“没关系,元琅你……你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这下声音真是彻底变调了,听起来有些“呜呜”的。
沈燃也过来看了看他下颌处那一大块触目惊心的乌青,默然片刻后道:“朕叫人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谢长宁微微一怔,眼睛莫名有些酸涩。
其实他小时候没少挨领养自己那家人的揍,那家人后来生的孩子就更是天生坏种,甚至会用铁棍来打他的头,打的他头破血流。后来跟着沈漓学习武艺,身上即使没有大伤,但也是小伤不断,赵元琅这一拳虽狠,在他看来却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谢长宁嘴唇动了动,他想说自己“还没有这么娇气”,可话到嘴边却又改了主意。
沈燃和赵元琅可比他狼狈的多。
他只是被赵元琅打了一拳就难受成这个样子,沈燃和赵元琅刚才可不知道到底挨了对方多少拳脚。而且……
就算真的阻止不了他们接着比,能耽误一会儿是一会儿。
目光分别在沈燃淌血的指尖和赵元琅脖颈处的青紫上停留了片刻,谢长宁眼珠转了转,有些虚弱的靠在赵元琅身上道:“多谢陛下了。我脸上实在是疼得厉害,也正好想请大夫来看看。”
沈燃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他才亲身体会过赵元琅的拳头到底有多硬,自然也担心谢长宁受不了,毕竟对方如今年纪还小,又是个文人,身体自然没有自幼习武之人那般强壮,可此时见谢长宁眼珠滴溜溜乱转,也就基本放下了心。
不过就像赵元琅之前同意三局两胜一样,沈燃也同样没有揭穿谢长宁的小心思。他向来都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个性,谢长宁脾气秉性还算合他心意,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儿,他不介意惯着对方。
沈燃垂眸拂去指尖的血迹,眉眼间戾气散去,又变回素日那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扬声吩咐士兵去请大夫。
自己人窝里斗,无论是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