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之上。
刑场血腥残酷,赵元琢和谢今朝所坐的雅室却有种岁月静好的和谐。
一杯酒再次递到赵元琢面前,谢今朝温言道:“感觉如何?”
赵元琢盯着他的眼睛,十分干脆的喝下这杯酒:“很痛快。”
然而停顿片刻,他又道:“可是还不够痛快。”
忠勇侯府和辰王或许是背后指使者。但弹劾陷害他爹的柳士庄,他也同样不会放过。而且……
少年的目光再次落在刑场之上。
袁家这些人死的虽惨,可主要是沈燃和谢今朝出力。
他家的仇,他总要亲手来报。
谢今朝轻笑了一声。
他缓缓道:“元琢,作为朋友,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亲手斩仇人,当然很痛快,可若能一身净华,看着别人阵前厮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你如今可是赵家唯一的男丁了。安危才最重要。盛京水太深,能不入杀伐,就不要入杀伐。”
“我没有说安危不重要,但我也不能给我家丢人,不能给我父兄丢人。”
少年眸中隐着股霜雪般的寒意。他望着窗外,淡淡道:“谢大人,谢谢你对我的好意,我是不想死,可我同样不想永远都窝窝囊囊的活着,期待我的仇人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死,然后告诉自己大仇得报。”
薛子期教出来的人言辞是真犀利。
谢今朝无声的笑了起来。
赵元琢忽然转头看着他,神色认真:“谢大人,我觉得你才该一身净华。”
他从长相到性情,实在都像极了天上的谪仙。
可这个纸醉金迷的盛京城,就像一个巨大的泥潭,把白的都染成黑的。
谢今朝的笑停顿了一瞬。
他不害怕阴谋诡计,他是血雨腥风里挣出来的,但他很害怕真诚。
不过这种停顿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很快谢今朝又继续笑起来:“多谢夸奖。”
片刻之后,他又道:“元琢,我想你也很快就能得偿所愿的。”
…………
丞相服,密室。
“什么!?”柳士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大人,这么大的事,怎么如此突然?事先竟无半点儿消息传出来?”
“陛下严防死守。”
周大人长长出了口一气:“诚王领着诸位皇亲贵族到了未央宫,才发现竟然是落入了陛下的鸿门宴中。袁济舟把私底下那点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