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粒银子一两重,是家中妻子将那辛辛苦苦绣了一整年的刺绣卖了出去换来的。
夜里黑舍不得点灯,只好帮着凳子坐在院落中接着月光抹黑刺绣。
那是一张松柏迎客图,女子本想卖了用来置办过冬的厚棉被的。
对于那即将到来的冬季,女子并不喜欢。
对于富人来说那叫过季,可对于他们来说天天都似在过关。
男子不是那个一,甚至与很多人都不是那个一,因为他们的“一”很短暂。
似乎只有庄家才是那永远的“一”。
“风之,这五十两一把的赌注是否太大了些?”
那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那是赌桌。
四周的墙上挂着画像,那是一些衣着暴露的女子画像,挂在哪儿好似能催动着人的欲望。
陆远淡淡的看了眼,有些失望。总觉得对方在欺负自己没见过世面,挂一些如此保守的画像。
屋子的最里头,那墙是朝里边镂空的,上头放着陶瓷之类的古玩,也不知真假。
“叔,赌钱怎么能光想着输呢?你要这么想赢一把够我们输好几把了,这分明是赚钱的大好路子。”
陆远声情并茂的像张叔描述着。
一旁的庄家也连忙起哄说道:“大爷,您的这位子侄说话在理,有这样的子侄难怪你能赚大钱呢。”
“是吗?”张叔有些狐疑的看着庄家。
脑海中隐隐想起那被幼安骗去的纹银钱两,到现在都还没还。
“嘿,老哥,左右不过五十两银子,磨磨唧唧的作甚,你能来这里想必也不差这几个钱吧。”
说话那人带着顶黑边红顶的帽子,帽檐的正中心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
穿着一身名贵的绸缎,腰间带玉的带子系紧衣裳,手指上戴满华丽的宝石,瞧着有些晃眼睛。
三十来岁的模样,中等身材,三角眼。
桌子边上还有着三四人,皆是一身华贵的打扮,脸上写着“不差钱”三个字。
桌对面的庄家稳重的坐在位置上,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好似多一人少一人都无所谓的模样。
陆远看着那人无所谓的模样觉得有些搞笑,无所谓的话你倒是接着下注,别停下来啊。
“叔,瞧瞧人多大气,叔你看着像是差这些钱的人吗?左右不过五十两,输了就输了。”
“要是赢了,那可至少翻一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