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提着一篮子的花瓣,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言禅衣的跟前。
言禅衣只微微迟疑着,便朝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是追了过去,场景却变幻着,不再是那个宽大的府邸,成了一座破败的小院。院子里没有了桃树,只有两间破败的木屋。
“水哥哥为什么要去从军?再等几年禅儿就及笄了,就可以嫁给水哥哥了。”小小的丫头已经长大了不少,她凄凄艾艾的紧紧攥着高大少年的衣角,哭的都快背过气去,“水哥哥是不喜欢禅儿了吗?水哥哥走了,王嬷嬷也病重了,禅儿要怎么办?”
少年废了很大的劲,将少女用力到发白的手指掰开来,将自己的衣角一点点的从少女的手中扯了出来,低声道,“水哥哥要去成长,禅儿也要学着自己长大些了,没有人能护你一生一世。”
少年说完便走出了破败的院落,少女亦步亦趋的跟着,见少年挤进了出城的大队士兵人马里,她还依旧跟着,最终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少女不知所措的大声哭泣着,少年走的头也不回。后来又来了一个小公子,轻轻的将还在哭泣着的少女扶了起来,因着不放心,还将少女送回了家中。
看着她落魄的院落,和缠绵病榻的嬷嬷,小公子于心不忍,请来了大夫,还留下了银子。
大夫看过诊后,才告诉少女,嬷嬷不是病了,是中毒了。慢性毒药,最多还能撑一年。
少女一脸的懵懂,在嬷嬷的床榻前哭了又哭,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与世无争的嬷嬷,谁会用慢性毒药来害她?然后这一切的答案,在嬷嬷醒来之后,都一一告知了她。
原来竟是水哥哥的父亲故意攀咬,才害的自己家破人亡,才害的自己的父亲身首异处。两个大宅子里,几百号人,就因为水哥哥的父亲站错队伍帮着谋反,顷刻间这些人命便都烟消云散了去。
水哥哥害怕着少女知道真相后会恨上了自己,所以才下毒,想要毒死她身边最后的忠仆。
少女在房间哭了几日几夜,最终还是心善的选择放下,放下过往那些仇恨。即便是水哥哥的父亲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但那不是水哥哥的错。少女这样想着,虽然心中隐隐的刺痛,但还是不愿放下那个相伴几载的水哥哥。
水哥哥从军的这几年,杳无音讯,王嬷嬷只撑了半年。少女倚靠着自己,每日做出些糕点来送去大酒楼里去售卖,日子也还算过的下去。还有一个俊秀的少年,偶尔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言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