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禅衣见苏若水站了起来,想到自己是来请罪的,便依旧跪着没敢起身。
“言禅衣,朕都说了平身了,你为何不起?”顾思衍见言禅衣还跪着,有些不悦的蹙起了眉。
“臣女有罪,特来向皇上请罪的。”言禅衣依旧匍匐在地上,将姿态摆到了最低。
“噢?那你给朕说说,你何罪之有?”
言禅衣还没来得及开口,刚坐下的苏若水却是又跪到了她的身旁,低头道,“臣也有罪,臣见言家千金文采斐然万里挑一,不忍将她安置在国子监女子班学习女戒绣花,蹉跎了她的才华,便让她女扮男装进了国子监男子班就读。”
言禅衣听着苏若水将所有事情都扛下来了,有些不忍,刚要辩驳几句,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跪在身旁的苏若水握紧了几分,那只大手有力,却又柔软。
言禅衣本想挣脱,可那只手握的十分用力,跪在这龙颜面前,她又不敢动作过大,便只能作罢。
“臣没有想到她的才华远不止于此,甚至能出入军营排兵点将。听闻皇上七夕宫宴同时宣了言禅衣和言歌出席,臣自知瞒不下去,特来请这欺君之罪。”
苏若水的声音坚定又沉稳,让言禅衣那七上八下的心也平稳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言禅衣就是言歌?”顾思衍这下全听明白了,却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阅兵那日他也去看了几眼,那些新鲜的器械和练兵方式,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本还感叹着言王爷有这么一个侄子的鼎力相助,定能再创丰功伟业,却没曾想到,根本就没有什么侄子,侄子是女儿装的。
想到此顾思衍又道,“言禅衣抬起头来给朕看看。”
言禅衣心下被这句话弄的有几分不舒服,抬起头来看看,很像是良家妇女被纨绔子弟调戏了的感觉。
但圣命难违,她还是轻抬起了头,目光坚定的望向了桌案前端坐着的皇上。
“偷鸡屎开荒都是你的主意?”顾思衍这时想起了释安那次醉酒后不小心说漏嘴的话,这小丫头年纪小小,却有如此智慧,贵不可言也实属应当。
若不是自己还没想好传位给谁,倒真的想把这小丫头给自己的儿子定下来。
“是。”言禅衣回答的不卑不亢,将皇上的欣赏尽收眼底后,也自知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一半了。
“安宁侯倒是个会慧眼识人的。若你是男儿身,我大周定能……”顾思衍话只说了一半,本想说定能一统天下的,可想想一统天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