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还未可知,只是觉得,沈小姐看待事物的角度,的确很新颖。”傅承晏勾了勾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经过昨夜和方才的试探,傅承晏对她的兴趣越发浓了。
马车停下后,傅承晏先行下车,令沈如韫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等自己。
傅承晏朝着她伸出手,沈如韫看着那只宽大粗粝的手,脑海中莫名联想到了,他今晨就是用这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见沈如韫迟迟没有动作,傅承晏戏谑道:“这么多人看着,沈小姐应当不会拒绝我吧?”
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长衫,罩着一件苍青色的袍子,上面绣着竹影和栩栩如生的飞鸟,衬得他气质如华,让人忍不住联想到覆着霜雪的寒松。
墨色长发只用一支极简的鹤簪高高束起,鼻梁高挺,骨相周正,淡粉色的薄唇紧抿着,唇角却隐约透着几分笑意。
沈如韫的确不好拒绝了他,但将手搭上去的那一刻,她便被傅承晏牢牢地攥住了,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于沈如韫而言并不好。
“跟紧我,别乱走,别乱看。”跨进督察监大门前,傅承晏低声提醒道。
沈如韫不着痕迹地挣开了他的手,低低应了声好。
但刚踏入督察监,里面的场面便给了沈如韫极大的冲击,院子里堆了好几具蓬头垢面,被抽打得皮开肉绽的尸体,他们的血液,汇聚到了一处,缓缓流向地势低处,将一旁的青草也染成了红色。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在整个督察监蔓延开来。
她虽然经历过那样惨痛的家破人亡,可乍一眼瞧见这样的场面,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吓了一跳,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傅承晏觉察到她的异常,当即向云钦使了个眼色,云钦喊了几个人,很快便将院子里堆放的尸体清理干净了。
沈如韫总算知道,为何方才傅承晏会特意叮嘱她,不要乱走乱看了。
但凡胆子小一些,都会被这样的场面给吓得昏死过去。
傅承晏带着她往里走去,并问道:“我要去提审个人犯,沈小姐,要旁听吗?”
沈如韫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揶揄,没有丝毫犹豫地应道:“这是自然,傅国公会带上我吧。”
瞧她这脸色泛白的模样,分明就是方才进门时被吓到了,现在还能装得淡定自若,傅承晏不得不承认,沈如韫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
下到密牢后,沈如韫反倒冷静了下来。
桌上和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