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咳咳,咳咳咳!”咳嗽阵阵,急促虚弱,似乎已然病入膏肓。
秋月悬于天边,透着几分凄凉。帐幔微晃,帘角扫着那锃亮的不染尘埃的玉石地砖。却也难掩这满殿的颓败和沮丧。
“陛下……”淑妃姬晗月彻夜守着他,烛光闪烁,照着昔日养尊处优的公主殿下,眼眶下泛着青色。
疲倦,确实强打精神守在了龙塌边。而这往日里使劲心思邀宠的的妃子们一听陛下病重不起,早已经退避三舍不敢频频露面了。避着风头,各自惴惴不安。
甚至这皇宫大内中无风不起浪,陛下春秋正盛,却是起了居心叵测的蜚语流言!
“几更了?”宇文恭迷茫地睁开了双眼。他功亏一篑,从未这般失望和疲累过。大哥没死,竟然,便如此成了索命的心病了!
为什么?他心中曾经仰仗,全心信任,甚至是唯唯诺诺依赖的大哥渐渐成了他这皇帝天命使然中的阴影。
挥之不散,犹如一片厚重的乌云。越来越压得他喘不过气!到底何时才能放过他?到底何时,他宇文恭才能堂堂正正地说一句,他才是这大秦的皇帝?!不是傀儡,不是谁的傀儡!
为什么不能如愿呢?
这大秦宇文氏百年的基业,千秋万代,他宇文恭鞠躬尽瘁受命于天,也是理所当然,绝非是得了谁的好处和庇护!他,绝非等闲之辈。只是……世人却只看到了大哥宇文珩的一世英名功高盖主!
为什么啊?方才苏醒了意识,不过是一缕幽光微亮透进眼底。宇文恭便是脑海中风起云涌。却忘了太医说,他这是气急攻心,实乃心病!不应该再作茧自缚了!
然而,聪明人最是辛苦。千回百转,宇文恭这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本想未雨绸缪,以为大哥自此不可能再回到长安。
客死异乡,他这一国之君定然会厚葬于他。却不想,这乌云滚滚,还是全身而退回来了。
难道,大哥早就有了防范了?
想着自己到底哪里有了纰漏,不知道是否他和姬凌志的阴谋早已经大白于天下,才刚刚醒来,可宇文恭的眉头皱起全身绷紧之态。
似乎大难临头,只是在勉强自己而已!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便是大秦的天子吗?
“才五更啊陛下!”晗月搀扶起了他,想宽慰于他,可她握着夫君的手,却发现冰凉没有血气。陛下的拳头不知道准备防备着谁,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却病了?
心疼得无以复加,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