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荷掩饰性的轻咳一声,对绣娘道:
“我记得你是姑母陪嫁来的吧?这是你绣的?”
绣娘忙道:“小人只是略指点了姑娘几句,是姑娘自己绣的。”
“月妹,跟姐姐我还装相可就没意思了,你这又不如我绣的,何必呢。”
祈月苦练多日,这才得了眼前这副稍满意些的,绣娘虽替绣了几处紧要的,但大多还是祈月自己绣的。
这种赛事,本就是给大家闺秀们镀金的,只要不太离谱就成。
“反正魁首定然是表姐无疑,何必在意拙作呢。”祈月不见半点怒色,淡淡的道。
林凤荷得意一笑,道:“也是。”
她这样说着,就要伸手去拿祈月随手放在边上的一盏茶。
“妹妹这里从来不缺好茶,今日这又是什么茶。”
祈月飞快的说:“茶凉了。”
玉琴立刻会意,端起茶盏要去换茶,道:“是岁山毛尖,奴给表姑娘也沏一杯来。”
从小到大,这样的戏码实在屡见不鲜,假装不留神踩了祈月裙摆害她跌倒,随意调弄她的古筝害她走音。
连玉筝这种没什么心眼的,都能看出林凤荷想做什么。
见无法得逞,她悻悻然收回手,阴阳怪气的道:“岁山毛尖,真是好茶。”
林家虽也不差,毕竟输祈家一截,吃穿用度上都能看出来。
林凤荷总喜欢赖在这里,除了吴氏对她好以外,也是真享受祈家的吃喝。
在祈月这里碰了几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林凤荷不悦的离开了。
“表姑娘总是见不得咱们姑娘有好东西。”玉筝不忿的说。
她不明白,但祈月知道原因。
因为林凤荷知道她是假冒的,碍于吴氏不能说破罢了。
她看着眼前这副春江水鸭图,虚假的令她自己感到恶心。
到底,她最后还是交了这副绣品。
祈月心想着,‘我这个人都是假的,绣品假不假,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绣品交上去之后,由贵妃娘娘亲自品赏,需得十几日吧。
林凤荷就住在了祈家,央着吴氏给她置办了好些衣裳首饰,只等着那日去宫里封赏的时候能艳压群芳。
吴氏在这方面是从不苛待祈月的,林凤荷有的,祈月都有。
“姨母果然是偏心月妹的,难道觉得她的绣品会胜过我?”林凤荷撒着娇问。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