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在渊把笔一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写完了。”似乎完成了一项极艰巨的工作,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魏丹珍不是第一次见到丈夫这样蜡烛两头点,便劝道:“写完了怎么还不去睡呀?你快去睡吧,老这么熬可是不成啊。”见丈夫蓦然不动,他便拿起丈夫桌上的书信看了起来。
接着,她吃惊地问丈夫:“怎么就写了两页?”见田在渊不答。她在灯下读起信来:五指收拢,便成重拳。凡我辈,焰中仙罗宣老祖之信徒们,应当从组织上有一个自己的联合的方式,此事宜越早越好。”
田在渊说:“希望无为能接受我的建议。”
魏丹珍不解道:“关先生?关先生不是到象郡去做学台大人去了吗?”
田在渊站起身来挥手道:“只要他同意,我的意见他关首义无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马上推动,因为只要他的手伸直了,就是一根旗杆,天下的读书人必将云集响应。我现在担心的是无为迟迟不肯举手。”
武陵。
竹林中,有一乘小轿穿梭而过。
抬轿的轿夫,一边喊着号子:“亲朋好友来的全啊,哟哟,又杀猪啊又做菜啊,哟哟,桌上喜酒不能忘啊,哟哟,有钱没钱斤三两啊,哟哟,花好月圆万万年呀,哟哟。”
原来这便是牛八迎亲的轿子。
成亲后。当夜,在洞房中。牛八对柳素素说道:“素素,能够娶你为妻,是我的福分。”
“你不是说过一个女人一辈子有两抬吗?我今世嫁你为妻,不需要你风风光光把我抬进来,若是百年亦不需要你风风光光把我抬出去。”
牛八疑惑道:“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
柳素素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心之所想,唯有跟你白首到老,厮守到底。可我也知道这一切不是这么容易的,我现在也是刚刚成亲的新人,我们都渴望幸福的生活,可现在豺狼当道,谁都不知道明天就会发生什么。八哥,如果我们不能厮守到老的话……”
牛八不敢让柳素素再说下去,他推开柳素素靠着自己的肩膀双手,扶住了素素的双臂,说道:“你要记住素素,不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拼尽全力保护你。”
柳素素道:“我记住了。”说着一颗晶莹的泪滴,从脸颊滑过。牛八用手帮柳素素拭去后说:“新婚之夜,大喜之日,你我之间说这些话太沉重了吧。”
柳素素含泪一笑:“不沉重,我知道我今日所言,定是你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