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牙侩无奈点头,“正是。这价是主人定的,我也无法。主人坚决不肯压价,刚才那位客人有心想要,就因为这个耿耿于怀,一点还价余地都无,这才心里不顺赌气不要了。”
“这样啊。”夏月抬眸一看,刚才那位中年大叔已经气呼呼离开,“那这位大叔是真不要了?”
“他心里还有气,指定是不要了。可怜我白忙活这半个月。”秦牙侩叫苦不迭。
夏月沉思片刻,“秦大叔,那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秦牙侩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不过最终还是点了头:“行,现在就可以。”
夏月跟随秦牙侩拐出菜市口,往素安街东头走去。路上碰到几个熟人同行,看见跟在秦牙侩身后的夏月,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毕竟夏月太年轻了,长得白净纤细,穿戴也很普通,没人会把她当成有钱人或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秦牙侩也不多解释,乐呵呵一摆手,等过去后方才低声道:“夏姑娘你别介意,他们整天和大户人家打交道习惯了,不识庐山真面目。”
夏月浅浅一笑:“无妨,我确实不富。”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现在手里头加起来不过几百两银子,离她的目标差远了去。
大概一炷香光景,两人来到一座院门紧闭的铺子跟前。
这里位于素安街最东头,两层红漆木雕楼阁看起来陈旧斑驳,表皮有掉落的痕迹,估计近两年一直未曾修整过。阁楼前方带个前院,里面放着蒸物笼屉器皿木桌一堆杂物。
堆得乱七八糟,毫无烟火气息。
秦牙侩伸手扣门,不一会儿从院中传来一声吆喝:“谁呀?”听声音约莫是个中年女人。
女人语气极其不耐烦,絮絮叨叨开了门一看,气得怒目圆瞪,伸出一根手指悬在半空。
“怎么又是你?这天天来就是卖不出去,不嫌烦呀?”
女人气得冲秦牙侩点了几点:“你说说我找你有何用?连个铺子都卖不动,我看你这十几年的牙侩算是白干了。屁本事没有!”
秦牙侩一口浊气哽在喉间,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若不是你自己贪心,要价太高,怎地会卖不出去?
可是这话他不能当面说出来,作为一个牙侩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中年女人长得身强力壮身穿褐色长裙,衣裳质地一般,发髻盘在脑后,皮肤糙黄黯淡,脂粉未施。
一脸沧桑,精神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