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柳云湘已经乏得很了。她撑着桌子起身,来到床前,因为腰板很硬,只得扶着床柱坐下,不小心扯到红绸,落到她头上了。
很像是红盖头……
她左右扯了扯,但因为红绸太大,没有扯开。
这时她听到脚步声,严暮走了过来,戏谑道:“洞房夜,当然是新郎官来掀盖头。”
透过薄纱,她看到他弯下腰,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她心尖一颤,正有些慌,外面传来敲门声。
“大人,西月宫传来消息,小金妃惹怒圣上,正在宫门外罚跪。”
柳云湘看着严暮面色一肃,看着他直起身,迅速转身往外走,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再看她一眼。随着门关上,只留她一人。
她怅然一笑,将红绸慢慢从头上扯下来。
他们不是有缘无分,而是这缘是孽缘。
趁着天未亮,柳云湘带着谨烟回到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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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上下主子奴才都在惶恐不安中,所以没人发现她昨天及晚上不在西院。
午后,谨烟从东院打听到消息,说严暮夜闯宫闱,皇上震怒,责令交出京郊大营指挥使大权,并禁于府内,等候发落。
柳云湘皱了皱眉,夜闯宫闱,这可是大罪,严暮为了救小金妃真是生死不顾了。尤其因诛杀废太子一事,他已经招致皇上猜忌不满,这次等于是火上浇油。
严暮奸邪狡诈,却唯爱一人,生死不渝。
柳云湘叹了一声,也不知是为谁叹的。
因上一世没发生这事,所以最后如何,她也不知道。
“这严暮能擅闯宫闱,显然重伤病危一事就有待考量了,甚至可能会背上欺君之罪。”谨烟道。
“这话是谁说的?”
“我听三爷在东院说的,还说只要严暮没死,皇上便不会动侯府,毕竟是八世家之一,他们可以不用担惊受怕了。”
柳云湘轻哼,“真当这靖安侯府在皇上眼里还是盘菜呢?”
不是不懂,而是早已不把他们放眼里了。
接下来一个月,京中风平浪静。
严暮一直被禁于府中,宫里未再追究其他,他的事就被这么放下来了。渐渐的没人再提,渐渐的好似这个权倾朝野的奸臣只能以此了却残生了。
而这时,坊间却有一个传闻,说靖安侯府三夫人柳氏和严暮暗中苟且,那柳氏腹中怀的就是这大奸臣的种。